我的腰部有问题,还好,不是肾虚。站立稍久,浑身难受,由此会想到床,想到椅子,想到一切可以让我躺下的物件。没办法,我正奔中年,身体的零件,都用得有点旧了。
这在家里好解决,一滚到床上,问题就解决掉了,但一到外面就是个事儿。这让我对床和椅子特敏感,也充满了想像,但我来新西兰之前,我只想到它的作用,是与躺和坐有关,根本没有想到,还有其他用处呢。
我想说说我的新发现。那天是个周末,苏菲说去郊游。于是我们去了奥克兰的植物园。此时正是春天,满眼绿色,花繁叶茂,让人流连忘返。
不觉就走远了,未几,腰有点难受。苏菲看我抬头四顾,知道我在寻找隐藏在某处的长椅。
我喜欢远足,但腰是个负担。郊游不可能带床,吸引我眼球的,自然是供人休憩的长椅了。我放眼一扫,在溪流拐弯处,有一张长椅,木制的,没有上油漆,木色是旧的,阳光下,静静的安放在草地上。
我走过去,立马就坐下。
苏菲也随我坐下。她问我,知道这椅子干吗的?我想也没想,就回答说,休憩呀。她又问是谁做的。我说是公园做的呗。苏菲摇头,让我看看,她用手指了长椅的靠背上。我看见有块铁牌子。
苏菲告诉我,这长椅是某人捐做的,一般是家人或者朋友,为了纪念某位值得怀念的逝者,出钱让公园定做的。她凑近看了,将上面的英文字念出来。是一个人的生死年份。
苏菲说,每个坐在这里的人,都会念一次逝者的名字,就像是怀念了一次。这和藏族人转经轮的道理一样的。哦,我还真没想到呢,还有用这种方式来怀念逝者的。
我往后一靠,和那块铁牌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