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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钢丝的女孩 北京(3)

走钢丝的女孩 作者:孟小书


在奎娜无忧无虑享受着十四岁快乐的童年时,一天在家中吃晚餐的时候妈妈突然对奎娜说:

“咱们两个月后要去加拿大生活了。”

这句话似乎没有一丝商量的意思,只是通知而已。奎娜突然愣住了:

“啊?加拿大?为什么?那我的学校怎么办?是不是还要学英语呀?我们要去那边多久?”

一系列的问题充满了她的整个大脑,加拿大对奎娜来说像是地球之外的星球,一个无法触及的世界。

“英文这俩月抓紧学一学,到时候帮你安排一个国际学校,像你们这个年纪很快就会学会的。这次我们会离开北京很久,所以要记得提前收拾行李。”

妈妈面无表情地应付着,情绪低落地用筷子扒拉着碗中的米粒,然后起身把碗送到厨房里了。爸爸没有说话只顾低头吃饭。

她想:这是怎么了?也许他们也并不想离开。

奎娜很失落,她舍不得北京郊外的黄昏,舍不得教跳芭蕾舞的老师,甚至从小到大家中那股久久不散的颜料味道,她都有些不舍,她还未离开就开始想念北京了。但始终也没有将“我不想走”这句话说出来,因为她知道,她一旦将这话说出来,那么她的难过和舍不得就将会无限地夸大。

半夜奎娜被一阵争吵声吵醒。她把耳朵贴在自己的房门仔细听着。

“不行,这次我必须带着孩子一起跟你走!”妈妈想尽量把声音压低,可是听得出来,她的愤怒已无法阻止她的音量。

“人生地不熟的,咱们没办法一家子全部过去呀。再说你到加拿大之后做什么?继续教画画?别开玩笑了。”

“我不管那么多,即使做家庭妇女我也要去。这事没得商量!”

“那奎娜的学费呢?我们的生活费呢?而且我过去是公司派过去的,顶多也就办个工作签证,又不是集体移民。奎娜可以办个学生签证在那边,你呢?你顶多也就办个旅游签证。移民是不可能的!”

“你就是千方百计地不想让我过去就是了,别以为你在公司里干的那些事我不知道。你们公司的那个女的这次也被派到加拿大去了吧!”妈妈音量变大而且声音开始有点微微颤抖。

“你小点声音,奎娜睡觉了!”

“心虚了吧,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爸爸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

奎娜耳朵嗡嗡一阵鸣响,什么也听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妈妈说的是真的么?”这段争吵像是个晴天霹雳,她脑袋一片空白,把身体蜷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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