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她明明已经脱离危险,却一直不曾清醒,让他们两人焦急万分。
英若焦躁地问了魏子健好几次,为什么她始终昏迷不醒。魏子健只能推测,她受的刺激太大,潜意识里不愿醒,把英若急得够呛。魏子健看着他,心里的妒意越来越深。可爱的慕容琳有张与英若一模一样的脸,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英若也完全看得出魏子健对慕容晨的情感,心里很不是滋味。几天来,两人除了讨论慕容晨的病情,几乎从不交谈。
魏子健将慕容晨的情况简略告诉了慕容启,但没有告诉他造成慕容晨生病的原因。慕容启对家人编了个借口,说临时派慕容晨送东西到省城去,几天后才能回来。他鲜少说慌,因此家里没人怀疑。
谷里很少有人生病受伤,因而医院里很清静,魏子健和英若日日夜夜守在病房里,吃不下,睡不着,几天下来便憔悴得不行。
慕容晨睁开眼睛,立刻看见了一脸关切的英若和魏子健。出乎两人意料,她并没有歇斯底里,那张变得异常消瘦的脸上竟然绽开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让他们差点以为她精神失常了。
两人同时握住她的手,俯身问她,“感觉怎么样?”
慕容晨虚弱地笑道:“我很好。”
魏子健沉痛地说:“这几天急死我了,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慕容晨无力地握了握他的手,抱歉地说:“对不起。”
“答应我,以后不论去做什么事,都要先告诉我,让我陪着你。”
“好。”慕容晨看着魏子健焦灼的眼睛,顺从地说,“我答应。”
英若看着他们之间亲密无间的情形,感觉心如刀绞,竟说不出话来。慕容晨转头看向他,微笑着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英若眼里一热,只是笑着,却仍然说不出话来。魏子健在一旁帮着解释,“是他把你救出来的。”
慕容晨有些诧异,“你怎么会在那儿?”
英若犹豫了一下才说:“那儿是我们的一个基地,我在那里很多天了。本来除了我们之外,那里根本没有自然人,所以他们无论闹得怎么不象话,我们都不会管。可是后来听着满镇都在叫‘自然人’,我们才知道情况,连忙赶去救援,可是……已经晚了。”
慕容晨安慰地握紧他的手,“不晚,你救了我的命。”
英若的眼中有了泪光,声音很低很沉痛,“那是不够的。”
“你只能做到那么多了。”慕容晨温婉地说,“已经足够了。”
“你不怪我吗?”英若喜出望外。
“当然不怪。”慕容晨温和地说,“你有你的理想,有你的雄心壮志。”
“是,我的理想就是要众生平等。像那一夜那样的事情也在世界各地的自然人身上不断地发生着,而我们只是要维护自然人平等生存的权利。我们很少使用暴力,根本不是恐怖分子。”英若有些激动。
慕容晨清晰地说:“我知道。”
英若犹豫了一下,眼里流露出一丝渴望,“女儿……她好吗?”
慕容晨立刻答道:“她很好。”
“她……有没有问起我?”
“五岁之前问过。”
“那你……怎么说?”
“我说你在很远的地方。”
“后来呢?”
“后来,她大概也明白了你是不会再回来的,便不问了。”慕容晨的语气很平静,无怨无悔,却也不打算再续前缘。
英若的眼泪掉下来,“对不起。”
慕容晨轻声说:“算了。”
听着他们的对话,魏子健放了心。他走出门去,找到农场的厨房总管萧亚欣,交代她炖一锅鸡汤送到医院来。萧亚欣是个很热忱的人,什么也不问就一口答应。
正当魏子健转身要回医院时,整个红叶谷都骚动起来。他立刻感觉到异样的气氛,稍一迟疑便随着人流往南口走去。童颜不知从哪里出来,走到他身边,他便顺口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