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打打,怎么体现我们之间深厚的革命友谊呢?”张瑞博说。
“让我也体现体现。”沈浩然说着将手捏成了拳头。
张瑞博躲着,笑道:“得了得了,问你个事儿。你觉得这尹育山的英语讲得怎么样啊?”
沈浩然没说话。
“我是一点儿都不学英语的,但我觉得这尹胖子的单词,念得比李老师难听多了。”张瑞博说。
沈浩然说:“连你也听出来了,是吧?尹育山发音绝对有问题,听着太不舒服了。”
“喂,田胖子,你老实说是不是交了白卷?”张瑞博用肘子推了一把身边的田威。
张瑞博的语气虽带点儿“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情味,言语中却把田威跟尹育山并称为了“胖子”,这就隐隐地带了一层挑衅的意味。
也不知道田威是没听出张瑞博的指桑骂槐,还是真没了教训他的心思,这位大块头只是颓然地坐在凳子上,任凭张瑞博对他推推搡搡,再没有别的行动。
沈浩然宽慰田威道:“没事没事,这次有哥陪你们不及格。我这两天压根就没抄尹育山的笔记,刚听写的时候,中间有个单词卡了一下,后来就全乱了。好几个单词都空着,起码错了一半。”
“咳,怎么说你也是英语课代表,尹育山不会太为难你。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就不一样咯,指不定会被这老师怎么修理呢。”张瑞博叹了口气。
到了第二天,尹育山一上讲台,把听写的单子“啪”地摔到讲桌上,粉笔灰扬起天高。
“看看你们的卷子,看看。才讲过的东西,大家怎么都记不住呢?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下面的学生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尹育山一时缓不过气来,顿了一顿,才说:“从今往后,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像昨天一样,搞不定时的听写——对,不会跟你们打招呼的。我跟你们班主任周老师讨论了一下,还会不定时对你们的课堂笔记进行随机抽查。”
“下面我把不及格的单子发一下。”
尹育山翻着听写单子,一个一个念起了名字。
上去领听写单子的学生个个勾着脑袋,说是领卷子,更像是领到了医院下达的“无药可治”诊断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