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外面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没有,那挠门的声音也消失了。整个楼道里依然空空荡荡,只有昏暗的橘黄色灯光。
耿萝骂了一声,把护身符戴在脖子上,回寝室拿起电警棍,心想看来是你怕我,而不应该是我怕你啊,你不就藏在对门吗?我非把你抓出来不可!
她自小就有一股犟劲儿,这几天夜里的劳累和惊吓反倒激起了她的牛脾气。她打开手电筒,拿着电警棍走到二一一门前,再次透过猫眼朝里面望去……
楼下管理室已经锁门,睡觉的阿姨忽然听到一声尖叫,那尖叫声完全盖过她的呼噜声,几乎要刺穿她的耳膜,令她不得不从沉沉的梦里惊醒。她揉揉眼打开灯,看看墙上挂的电子钟,此时正是夜里十点二十分。
她忽然想起二楼那个独居女生遇到的怪事,莫非二楼真的出事儿了?那里可是死过人的地方!想到这里,她的腿哆嗦得已经不能正常站立,只好颤抖着拨通了最简单最好记的报警电话……
B
浦莹不在办公室里,这个女人总是乘飞机东奔西走,四海为家,就连春节期间也是如此,她手下的员工也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我未在拜访之前跟她电话预约,是因为我本来就不想跟她会面,只是想从侧面探听一下有关她的信息。
自从妻子提醒说“函数”之谜可能与盛奕公司有关后,我就想找机会“暗访”一下这家由我那位傲慢的老同学经营的公司。不错,车品聪案就与娱乐圈里类似盛奕的另一家经纪公司——星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正好利用和她的同学关系探听了一下他们公司的虚实,好掌握点深层信息。当然,如果能探寻到“函数”的蛛丝马迹就更好啦,扬眉吐气不讲,起码以后不会再有人认为我总是活在老婆的阴影之下了。
因为车品聪案的查访,我也认识了盛奕公司的一些员工,其中最熟的就是浦莹的办公室秘书繁娑。
繁娑的姓读作“婆”,并不念作繁杂的“繁”。所以每次她发名片的时候,都会加上一句,“我的姓念‘婆’,我叫‘婆娑’,希望能多多指点。”
据她说我是第一个拿到名片就直接念对了她名字的人,她也因为这个跟我熟悉起来。我走到浦莹那硕大的办公室门口时,正好瞥见她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喂,小繁,浦莹不在吗?”我叫醒她。
她吓了一跳,看到是我这才长吁一口气说:“吓死我了,要是被浦总撞见肯定在三秒之内开除我。”
“她那么凶?”我盯着这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问。她穿一身职业装,烫着微卷的头发,眼睛长长的,鼻子高高的,脸由于刚才在办公桌上睡觉被胳膊硌得红彤彤的。
“她是我的老板嘛!对我们要求可严了,稍微有点不顺意就骂,开除员工简直是家常便饭。”繁娑跑去屋里的冰箱给我拿来一瓶饮料说。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狠了。”我接过她递来的饮料,点头表示感谢,然后装模作样地问,“你们浦总整天都忙些什么啊?”
“太忙了,整个日程表都满满的,现在竞争对手多,艺人们也不好管。”繁娑耸耸肩说,“你是有什么事儿要找浦总吗?”
“啊,想来看看她。”我赶紧掩饰过去,“小繁,浦总的公务邮件也都是你来打理吧?”
“别叫我‘小繁’好不好?多难听啊。”繁娑皱起眉头来。
“谁叫你的姓这样怪,我总不能叫你‘老繁’吧?”我逗她。
“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这话要让你老婆听见,我看你肯定被当场分尸了——你问邮件的事儿干吗?难道你想探听我们的商业机密?”她有点警惕地问道。
“拜托,我又不是娱乐公司的,你们的机密对我来说还不如大米值钱。”
“那可说不准哦,我们浦总说你是车品聪的粉丝,说像这样的人一般都得防着点。”繁娑冲我挤着眼做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