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该项研究,蚁族的心理健康水平总体上低于全国水平,大多数人对生活现状不满意,有强烈的相对剥夺感和不安全感。
——摘自《中华读书报》文章《从蚁族传递出来的危险信号》
A
曹亚茹的尸体是在姚所长所谓的“月牙河公寓见鬼事件”之后的第二天中午找到的。她被装在一个蛇皮口袋里,扔进了公寓附近某条偏僻街道的垃圾桶中。
发现尸体的是位春节期间没有回家的环卫工人,她被好奇心驱使着打开了蛇皮口袋,接着就被吓昏过去。
警方认定曹亚茹是被割喉而死的,但更为残忍的是,在她死亡前后的几个小时中,凶手近乎发泄般对她的面孔、身体进行了多次残害,主要为用刀划伤。精神状态已经稳定的耿萝确认曹亚茹的尸体确实是她窥视到的二一一寝室内的杀人场景造成的,但姚所长确认的内容却是二一一寝室虽然有人活动过的痕迹,但绝对没有发生过任何杀人或残尸行为——因为调查组没有在那里找到一丁点儿血迹或者一根死者的毛发,按照耿萝对凶手残酷的杀人毁尸行为的描述,没有痕迹是不可能的事情。
姚所长觉得自己满脑子浆糊。二一一寝室的窗台上有脚印,窗户也有当晚开启过的迹象。在门口被两个女人堵住的情况下,二一一房间的人只有这一条逃离通道。但是这绝非武侠电影,一个人背着一具沉重的尸体从二楼跳下去很不现实。而从曹亚茹的验尸报告来看,她的身体没有摔伤的痕迹。这说明凶手并不是先将尸体从窗口抛出,再想办法自己跳下去的。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凶手在窗口系上绳子,缘绳上下的。但警方并没有在铺满灰尘的窗台上发现有拴绳子或者挂吊钩的痕迹,同样在一楼和二楼之间的墙上也没有发现攀痕。
那么,是不是凶手直接背着尸体从公寓门口进来,潜入二一一房间,又趁着耿萝和管理员昏倒的工夫扛尸离开的呢?从上面的分析来看,这是很有可能的。虽然管理员坚称自己在公寓关门前眼睛一直瞪得像铜铃似的,连一只苍蝇都不可能飞进来。但是这种话也就是说说罢了,作为一个自然人,她不可能没有因为“三急”离开岗位的时候。何况管理员只有她一个人,只要她不在座位上或者打个盹儿,这道监视岗就立刻形同虚设。
可最终姚所长发现连这种可能性也不存在了,因为在正对着公寓入口的地方有一个摄像头,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忠实记录着门口和大厅里发生的一切。警方调查了监控记录,案发前整整一天,冷清的公寓大门口除了时不时出来晃悠下的管理员外,根本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人。
姚所长对越调查越矛盾的结局十分不满,正在他头疼欲裂的时候,连续接到了那两个打给耿萝和早已死去的滕媛的奇怪电话。
但是那对被拘捕的男女跟精神病似的,尤其是那个男的,一会儿说自己上头有人,跟警局的领导是同学和亲戚;一会儿说自己老婆是警局的顾问,来头大着呢;一会儿说如果不放了他可能会出人命;一会儿又叫唤自己是什么组织里研究函数的。呸,什么函数,姚所长从中学时就对sin、cos、tan、cot之类的符号分不清楚,想不到毕业这么多年还要给嫌疑人录什么函数的口供。要不违规,他真想直接给医院的精神卫生科写封信,把这个人推荐去住院算了。
那个年轻女人倒是咬紧牙关,闭口不言,问什么都是无可奉告,一副深陷绯闻的明星参加记者招待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