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亦心夺过盒子奋力朝她掷去,盒子打到她身上跌落在地,盒盖翻开,却是空空如也。
在潘亦心惊愕的目光中,桃夭嘲笑道:“你若不肯,此生就如同此盒,一无所有!”
潘亦心紧锁眉头,对方早知她会丢弃,故意先给了一个空盒。桃夭又说了一番话,她听后目瞪口呆。
“我还会来的,你自己思量。”桃夭弯腰拾起了地上的盒子,含笑步出九华宫。下次来,想必她能带上真正的幽欢了吧?
令狐约站在阆夕寝宫门前,等了许久才被万福领了进去。
两位少女并排躺在床上,雍帝背对着他,凝神望着少女们熟睡的脸。
令狐约叩首,雍帝挥了挥衣袖,令狐约起身覆手而立。
雍帝轻叹道:“就让朕安静地多看几眼,你都舍不得吗?”
令狐约低声道:“臣担忧小女酒醉,无心触怒龙颜。”
雍帝回身,坐下后悠悠地道:“你呀,什么事儿都小心翼翼,可是胆子大起来的时候,又比谁都野!”
令狐约仿佛在证实雍帝的评价,紧接着道:“有句话臣憋在心里多年,始终不敢与陛下说。”
“今儿终于想说了?”雍帝好笑地反问。
令狐约正色道:“是。”
雍帝瞅着他,和气的神色被他一言激怒。
“令狐团圆千真万确是臣的骨血!”
寝宫里顿时杀气密布,强大的内力吹鼓起令狐约的衣袖,拂动少女的床帷。
雍帝强自压下杀气,又听他一字一字地道:“臣以项上人头担保!”
“你这是找死!”雍帝双眉拧起,比起梁王不知要凶多少倍。
令狐约在他的内力下勉力支撑,但闻雍帝冷冷地斥问:“你为何不说以身家性命、以你令狐全族的性命担保呢?”
令狐约扑通跪倒在地。
“说不出了吧?令狐约!”雍帝缓慢地收回内力,吐出一口浊气道,“难为你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可是,只要是朕想要的,无论过去多少年,都会是朕的,只能是朕的。”
令狐约额间冒汗,他拼了自己的性命都换不来令狐团圆。刚才的话确实是他憋了多年、一直在按捺、希望永远不会对雍帝说的话。可是他到底说了,却只换回雍帝的震怒,毫无用处。
“你给朕记住,小团圆只可能是朕的骨肉,她是朕一个人的!”
床上一贯睡不安稳的令狐团圆翻了个身,压住了潘静初,后者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娇嗔。
雍帝的神情随之平复,他淡然微笑,“你是位称职的好父亲。如果小团圆是儿子该多好呢……”
令狐约清楚,帝皇的话不可轻信,在朝堂上他都能睁眼说瞎话,何况此刻只对他一人。
“令狐郡公啊,你说如果小团圆是个男孩,朕立他为太子,朕的大杲江山日后会如何呢?”
听他前一句话,令狐约已然猜到了下面是这一句,所以令狐约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更不吭声。雍帝起身离去。令狐约不仅谨慎胆大,而且老狐狸吃得很准,他不会杀了他,相反目前他需要他。
令狐团圆一早醒来的时候,潘静初还在睡。她没有唤醒她,摸着自己的脑袋轻手轻脚地下床。
桌上醒目地平放着三把剑,令狐团圆头更晕了,雍帝还真全给了她。她一把把掂量着,不是做梦,这的确是属于她的三把绝世之剑。潘静初醒来的时候,就见着她傻笑的一幕。潘静初也一下傻了,起床下地后险些撞到床架。
“你醒了?”
潘静初回过神,只见令狐团圆正递给她明河在天。
潘静初呆愣了半晌,忽然意识到她该做什么去了,“我要剑不是糟蹋了剑?我该回去继续研学医术了!”她嘟嘟囔囔地开始穿外衣,宫廷礼服、宫廷礼仪被她数落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