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呷了一口咖啡,笑:“我不认为创作是一种无性的活动。您小瞧了意识形态对创作主体的规定性,您忽视了权力因素在文学作品中的运作。女性的声音要从女性的作品中去寻找。”
“我不否认女性作品里有很多女性的声音。但是,请别忘了,在父权意识的影响下,女性抛弃话语控制去想象一个纯粹自由的自我,还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从这一点上说,即使是女性作品,也不乏男性的声音。……”
主持人咳嗽了一声,暗示彩虹的提问占用了过多的时间。
可是彩虹还想发言,刚一张口,就听见主持人息事宁人地说:
“其实这是个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什么是女性的声音需要认真地研究和界定。下一位要发言的是E大学的田老师——”
彩虹很气愤,好端端的一个话题,讨论不到一半被人生生掐住。学术界几时变得这样避重就轻、蜻蜓点水了?她后悔走进这个会议室,将咖啡一饮而尽,将蛋糕塞进口里,来个中途退场。
在一楼她遇到了一位熟人,聊了两句。正要出门,忽然有个人影将她拦住。
抬头一看,是那位季老师。
“你是谁?”他不客气地说。
原来这人不但咄咄逼人,而且还很不讲礼貌。
何彩虹回眸冷笑:“我觉得,刚才那句话您至少得改成‘您叫什么名字’,或者‘您贵姓。’”
“你是谁?”
彩虹将眼一瞪,将脸一横:“我是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