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沐晨光听他说得这样神奇,一杯酒早下了肚,听到他最后一句,险些呛死,“你、你说什么?”
“我说这酒着实难得,不是我撒谎,除了十几年前家父酿成的那壶,这世上只怕只有这么一壶了吧……”
“不是这个!”沐晨光捂着胸口,“你说、你说鲜稠膏蕈……喝这酒吃不得鲜稠膏蕈吗?”
程家兄妹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程士沛试探着问:“那个……难道娘娘也吃了鲜稠膏蕈?”
“哇!”沐晨光一下子哭了出来,“听大掌柜说过这里的蕈宴好吃的人,可不止程姐姐一个啊!我当然吃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中毒了……”
“混账东西!”太辛目中有怒气,看着程家兄妹,“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
“不不不,兄台别误会,别误会。”不等他说完,程士沛连忙解释,“沐娘娘只喝了一小杯酒,应该没有大碍。顶多会伤点儿元气,手脚发软几天,就没事了……”程士沛擦了擦额角的汗,这个丑兮兮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不知道为什么一生起气来整个屋子的空气似乎都被抽离几分。
“放心吧,你要死在我面前,这一世我怎么面对江砚之?”程女润说着,掏出一个贴身收藏的玉瓶,倾出一粒雪白芬芳的药丸,送到沐晨光唇边,“这是问武院周夫子研制的大还丹,只要还有一口气,它就能吊得起你的命。吃了吧,我包管你没事。”
沐晨光乖乖地张口吃了,“多谢姐姐啦。”
“不必了,你好好调理自己的身体,将来生几个龙子龙孙,在宫里活到八九十岁,让江砚之知道你一切安好,就够了。”
沐晨光看着她,忍了一下,没忍住,“我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你一点儿也不吃醋,不讨厌我、嫉妒我吗?”
程女润一笑,“你在他身边,是因为他没有遇上我。”
她的容貌并不算绝美,可那种傲然与自信,却令她的笑容让人难以直视。沐晨光咬了咬唇,才要开口,忽听一声响亮的鹰鸣,一只皎白如雪的老鹰透窗而入,停在程士沛手臂上。
太辛脱口而出,叫出了那只鹰的名字,“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