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听到这样的一句话,还是让她震惊了,回头再看一眼那院子,只觉得恐怖至极。
自此也无心再看什么,匆匆回去了。
秋喜直到傍晚才回房,房间里没有点灯,老夫人一人坐在昏暗的房间里,不声不响,连手中的书掉在地上也没发觉。她摇摇头,走过去将书捡起来放到桌上,“老夫人想什么呢?又走神了。”
她走神是常有的事,总是心事重重的,秋喜也习惯了。秋喜取了火折子点了灯,屋子里亮堂起来,一转身才发现她脸色不正。
秋喜忙走过去扶着她,“老夫人你怎么了?是身子又不舒服了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秋月摇摇头,“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那就上床躺着啊。”秋喜扶她起来,风月挣扎着站起来,身子软绵绵地没有力气,好容易才回到床上坐下。
秋喜一边照顾她,一边埋怨,“今早我走时明明就好了,现在又成了这个样子,老夫人一定是没有听话按时吃药。”
风月苦笑着,没有接话。她确实没吃药,一心只想着后院发生的事,她想不通府里下狠命要封锁怨灵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能让南宫府的人这么恨。
她突然抓住秋喜的手。
秋喜惊吓地抬头看着她,“老夫人……”
“秋喜,春廷园里从前住着什么人?”
春廷园便是那院子的名字,虽然门上匾额早已黑漆斑驳,却也能依稀看清字迹,风月紧紧盯着她的脸。
提到春廷园,秋喜脸上明显不自然起来,推开她的手道:“老夫人怎么知道那里的?您今天去了哪里?我听娟子说,你上午独自一人出去了。”
她怯懦地低下头,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风月有些失望,“难道那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为什么你这么害怕?”
秋喜摇摇头,咬着唇不说话。
“秋喜,……”
“老夫人别问了,那里是南宫家的禁忌,谁提起来,都会挨骂的。老夫人进门不到一年,还算是新娘子,如果被少爷和夫人们知道我将秘密告诉了老夫人,秋喜就活不成了。”
风月不能理解,究竟什么事这么隐瞒,但是她已经隐隐明白了这之中的利害关系,谁说了,就是一条命。
风月慢慢平静下来,对她笑了笑,“好了,我不问了,你不用担心了,从此那里的事我再也不问,好吗?”
秋喜这才重新笑起来,“谢谢老夫人。”
风月一笑不语。
过了几天,她的病也已经全好了,也渐渐知道了侯家将婚期提前的原因。听秋喜说,是三夫人着人去说的,说是老爷身子不好,怕万一故去了,大小姐披了孝,就三年不能嫁娶了,侯家闻言,也爽快地答应将婚期提前了。
听到这些的时候,风月原本不觉得什么,可是转念一想,她笑了……
老爷故去,她便真正成了寡妇了。
在这个家里更是无依无靠了。
想到这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十分可笑,低下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连有人进来也浑然不觉。
南宫明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抹眼泪的动作,“上次哭是因为生病脆弱,那这次呢?”
风月听出声音,笑着道:“沙子迷了眼。”
南宫明轻笑一声,脸上表情寂寥,隔了许久才再次开口,“听说你从前是宫女?为什么进的宫?”
风月已经擦了眼泪坐好,闻言抬起头,“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这是她想要隐瞒忘掉的过往,不知道人们为何还要频频提起。这样想的时候,她又想起了后院那个院子,轻轻笑了一下。
南宫明不知道她为什么笑,沉默地看着她。
风月淡淡地道:“我不想说的原因,跟你们家不愿意说春廷园的原因一样,那是我的秘密。”
闻言,南宫明显然有些吃惊,“你知道春廷园?谁告诉你的?秋喜吗?”
“不是她,你别乱想。”
南宫明脸色已经变了,冷笑着站起身,“别以为我对你好点,你就可以放肆胡来,后院不是你能随便进出的地方,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就只能待在这里,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