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髻吧。”

“好的，其实老夫人梳什么头都好看。”娟儿笑赞。风月从镜子里对她笑了笑，随意摆弄着桌子上的香钗脂粉等物，笑着道：“娟儿，秋喜说出去两天有事要办，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秋喜前两天被老爷房里的人叫了去，然后便没了消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原本在外屋服侍的娟儿临时调到了身边，虽说也熟悉，但毕竟没有老人用着舒服。

见问，娟儿回道：“奴婢也不是太清楚，或许老爷喜欢，她就留下来了吧？”

风月对此不以为意，各房各院按等级分派佣人，每个院该着几个佣人都是有数的，老爷若调她房里的佣人，就该再补一个给她，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也没人来说句话，想必不是。

看娟儿的样子不像知道的，于是风月叹了口气，换了话题，“老爷最近身子怎么样？有起色吗？”

“听那院的人说还是老样子，抽了烟就精神，偶尔也能出来走走，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

风月从镜子里看着她，“什么？”

“我听打扫的小厮说，有一天老爷精神好，还特地过来想要瞧瞧老夫人呢？只是走到门口看见二少爷在，就没进来。”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风月一下子紧张起来。她已经尽量跟南宫明保持距离了，可是他是这个家的当家的，偶尔过来指使佣人她也管不着，但是这些若看在老爷眼里，可就不同了。

娟儿道：“大概是前几天吧，大小姐结婚各院结喜绸挂红灯，少爷在院里交代管家一些事，正好就被老爷看见了。不过说起来，老爷跟少爷的梁子也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解开……”她喃喃叹着，十分捥惜。

风月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道：“少爷跟老爷因为什么事闹不和？”

关于这件事她早就听说了，只是南宫府下人口风很紧，一向问不出来。

娟儿见她问，知道失言，忙笑着打岔，“奴婢进府晚，那会儿还小，也不太清楚，大概是一些陈年往事吧。”

见她无意要说，风月也不再问，梳好了头，她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去老爷那里请安吧。”

娟儿连忙道：“哦，三夫人说了，今天老夫人就不用去请安了，老爷今天有事。”

风月不动声色，拿着发钗的手却不断收紧，尖利的尾端抵着掌心几乎要刺出血来，她笑着追问：“什么事？”。

娟儿被她的目光看得发憷，低下头道：“一大早就要带着大小姐去宗祠祭拜去，所以，可能不在房里。”

风月一笑起身，将钗扔到桌子上，“在不在房里一看便知。”

她冷冷地朝外走去，娟儿追上去阻拦，“老夫人，还是别去了……”

“为什么不去？”风月停下来看着她，手拉着门栓，要出去，却停下了。她看到院门口站着两个护院，平时那里是没人的，而此时本应在院里打扫的老妈子却一个不见。

风月回头看着娟儿，“这是怎么回事？”

娟儿不敢直视她的目光，低着头道：“都是三夫人安排的。”

风月冷笑，站了一刻便推门出去了，娟儿想拦也没拦住，追在后头，“老夫人，还是回去吧！”

风月脚下生风，走得飞快。

到了门前，两个护院将手里的长棍交叉挡在她面前，“老夫人，三夫人有话，今天老夫人就在自己院里吧！”

“你们是哪房的人？”她冷冷地道，目光游移在二人身上，两人对视一眼，按照先前就对好的口径道：“是老爷院的。”

听到这话，风月突然笑起来，将两个人弄得有些糊涂，心虚地看着对方，无计可施。

娟儿还在旁边拉扯，“老夫人，还是回去罢。”

风月甩开她的手，又将挡在面前的长棍推开，出了院门，两个护院立刻跑过去拦住她，“老夫人，别让我们为难。”

“现在是你们在为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