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尚锦气哼哼:“我揍你的日子还少?”
轲华把她搂紧了些,轻轻抖着缰绳:“那不同,你那些打骂就跟挠痒痒似的,一天不挠我也不舒服。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出门了三日,回来后遍体鳞伤足足躺了半个月。”
顾尚锦扭头:“不记得。”
轲华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畔,撩拨着:“那你知道我出门之前做过什么?”
“谁会关心你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轲华呵呵地闷笑,下巴压着她的后领,贴在她冰凉的肌肤上,轻声道:“我趁着你午歇的时候,偷偷地……”张嘴,倏地咬住了她那细嫩的后颈,“吻了你……”话还没说完,额头剧痛,身子一倒,胯下的骏马已经扬起前蹄嘶鸣了起来。
顾尚锦嬉笑着回头:“是吗!我一直在疑惑,爹爹那三日怎么没把你给扒皮抽筋,抛尸荒野。”
轲华张嘴,顾尚锦的脑袋又狠狠地撞上了他的鼻梁,剧痛下,身子已经被顾尚锦给推了下去,骨碌碌地在荒原上滚了几圈。
顾尚锦勒着马缰在他身边跑了两圈:“敢再非礼我,我就让你再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
轲华看着骏马那矫健的四蹄,识相地闭嘴了,他十二分地肯定,恼羞成怒的顾尚锦说得出做得到。
骄傲的“母狼”顾尚锦,居高临下地鄙视了他一眼,压着手中狼崽子的脑袋,娇喝着骑马飞奔向山谷,那背影要多潇洒就有多潇洒。
他们迁徙的山谷在几座山的山坳间,呈合围之势,进进出出只有一条路,周围的山体已经被凿成了峭壁,寻常人无法爬行通过,只能从谷口的天堑中进来。
天堑高达上千米,越往上越窄,像是通天的小路,从路的背后透出耀眼的白光,寒风刮进来的时候还可以发出呼呼的啸声,滴下的水珠落在肌肤上又冰又疼。
顾尚锦回到帐篷里的时候,手脚都冻得麻木了,身子都忍不住地发颤。
青霜一边给她解衣裳一边让人尽快把炭火再烧旺盛些:“都说外面冷,阏氏您还硬要跟着跑出去打狼,也不怕病了。”
顾尚锦头皮被她扯得嘶嘶地疼:“一天到晚待在山谷里有什么意思,不如出去走走。”她随手从袖袋里面掏出一片碎布,“林子里发现的,你看看这是哪里的料子。我们还在狼的肚子里发现了银制的暗器,相当的精巧。”
青霜拿着那布料在烛火下仔细端详:“像是许国那边的织锦,不贵重,一般的老百姓也买得起。”
“许国?”
“不过也不一定是许国人,他们新皇登基没几年,几位王爷还在内斗,传闻皇帝的位置名不正言不顺,没有闲人派出来。”
顾尚锦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正裹着毛茸茸的毯子坐在火炕上,小白狼迈着小短腿,勾着炕边的垫穗挣扎着往上爬,好不容易够到了毯子边缘,顾尚锦又把它给抖了下去,随意地道:“许国也有商人运着本国廉价的茶叶丝绸来苍蒙换皮毛和马匹,而这几年与苍蒙毗邻的大雁却暂时还没有商人来边关通商。”
青霜提醒道:“阏氏要不要给赵王写封信?”
顾尚锦抓了抓脑袋:“让我再想想。”忍不住又抓了抓,抱怨道,“有没有热水,我想沐浴。”
青霜为难道:“这山谷的水源有限……”
顾尚锦难受地揉肩膀,扯头发,外面一身脏兮兮的帕琏跑了进来,大喊大叫:“我要洗澡!”
顾尚锦呸他一声:“回你自己的帐篷吼去。”
帕琏在地毯上打了一个滚:“你这里有热水,我知道,我要洗澡,快给我准备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