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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萨河畔拉萨河畔5(8)

拉萨河畔 作者:张祖文


“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阿妈顿了一会儿,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看出阿妈肯定有话要对我讲。

“想说什么呢?”我问。

“从我和你阿爸在一起的第一天起,他就开始耍酒疯。你不知道,人家都说新婚之夜是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夜。就在我们结婚的那天晚上,当亲戚们都走光了的时候,他进了房,醉得连路都走不稳了。我想他真是喝得太多了,就上前去扶他。可没想到,我刚走近他的身边,他就一把抓住了我,然后一耳光就朝我打了过来!当时我一下子就吓惨了,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我开始还傻傻地站在房子里,认为他可能是喝醉了之后控制不住自己,或者认错了人。我连自己疼痛的脸都来不及捂一下,就立马扶住了他,说:‘平措,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喝酒喝得太多了?’可他似乎完全没听到我的话,在我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他就又一脚朝我踢了过来!我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全身摔得都痛,可他却还是不管不顾,一把把我从地上拉起,又一推,我的身体砰的就撞在了墙上!”

“啊?”我听着,顿时感觉毛骨悚然!

“但你阿爸还是不管我,看着我撞在墙上难受的样子,他反而哈哈大笑,似乎很有满足感!我一下子明白了,他不是喝多了,也不是认错了人,他根本就是想打我!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新婚之夜打我,我感觉我也没做错任何事啊!就在我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竟然又向我冲了过来!我吓惨了,看着他凶悍的目光,我连忙闪过!毕竟他酒喝得太多了,所以我一闪,他扑了个空。但看我敢躲他,你阿爸更加生气了!他的嘴里发出了嗷嗷的叫声,像一匹狼,更加凶狠地向我扑了过来!”

我听着,真是不寒而栗:“阿爸那么大叫着向你扑过来,家里其他人难道都不管?”

“这点也是我当时最不理解的地方,真的。那时你阿爸已经完全发疯了,他根本就变成了一条野狼,而我,则只是一头可怜的小羔羊!但幸好,在他扑到我身边之前,我一下子打开了房门,然后,我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那阿爸呢?他没追你?”

“他毕竟已经喝多了,走路都走不稳,肯定追不上我啊。”

“那你们的新婚之夜就这么过了?”

“后来,我跑出了家,但深更半夜的,我站在家外的空旷地上,也不知道到哪里去。那晚又很冷,我穿得也很少,就那么浑身被冷风吹着,全身发抖地站在漆黑的夜里!”

“那后来怎么办的啊?”一想到那种情景,我的眼泪就控制不住,哗哗地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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