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拉萨河畔拉萨河畔5(9)

拉萨河畔 作者:张祖文


“我根本就不敢回家。可是,那么晚,我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我们家以前的房子,又比较偏僻,附近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家。我就那么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肩,全身颤抖着在黑夜里闲逛,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朝哪个方向去。我不停地哭泣,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遇到了这样的一个男人,我的心,当时就如同被异常锋利的刀刃来回割着,疼痛得连自己都感觉不到刀锋的犀利了!”

我的眼泪越来越汹涌了!我感觉自己的心,也被那些滴血的刀锋,在来回拉着!

阿妈的情绪也明显地失控了,那些以往的伤害,看来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从她的心底消逝。我抱着她,感觉就像在抱着一个正在寻找呵护的小女孩儿,而我,则变成了一个比阿妈大得多的人。我感觉我的大脑,已经完全被一种叫时间的东西深深刺痛。我在抱着阿妈的同时,使劲地晃着自己的脑袋,想让它离疼痛远一点。但是,不管我怎么用力,却都毫不管用!我的眼睛都模糊了,看不见前面的任何东西。我眨了眨眼,先闭,再睁,再睁,再睁,却还是不行!我紧紧地抱着阿妈,她温暖的身体让我有了一点儿依靠。是的,这二十年来,我就是这样依靠着她的。但我以前从来没想过,原来,阿妈也是一个需要寻找依靠的女人!我很为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自私而愧疚。在这时,我感觉到一道强烈的阳光一下子喷洒进了我的眼帘!我的眼睛顷刻间感受到了一种痛彻心扉的疼,突然间眼睛一花,头一歪,马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觉得我的灵魂似乎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躯体。在灵魂离开身体之前,我似乎听到了有人在敲门,喊:“卓玛在家吗?”那声音,好像是强巴老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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