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半句话,因为这个时候小弟拿了一张便条给我。他们用299卖出 5,000股。我知道我们的报价比市场稍微落后。我下单给操作员卖出时,在报价板上报价是301。我非常确定当时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中,实际的出价比较低,因此,要是有人愿意用296美元承接我的股票,让我脱手,我会欣喜欲狂地接受。这种情形证明我从来不限价交易是正确的。假设我限价以300美元卖出,会有什么情形?我永远也脱不了手。绝对脱不了的,先生!你想脱手时一定要脱手。
我的成本大约是300美元。他们用299元替我卖出500股——当然指的是整股;接下来的1,000股,他们用299 5/8美元卖出;100股用2991/2美元卖出;200股用299卖出;另外200股用2991/4卖出;最后一笔用2983/4卖出。这花了哈丁公司最精明的场内交易员15分钟,才把最后1,000股脱手。他们不希望把股价狠狠地敲下去。
在我得到最后一笔做多股票的卖出交易回执时,开始做我上岸来真正想做的事情,也就是放空股票。我一定得放空,市场经过离奇的反弹后,哀求大家放空。哈,大家又开始一片看好之声。盘势却告诉我,反弹已经走到尽头,放空很安全,不需要考虑。
隔天,安纳康达开盘价低于296。等待进一步反弹的奥利佛·布莱克一早就到达交易号子了,他想要在股价突破320时躬逢其盛。我不知道他做多多少股票,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做多。但是他看到开盘价后,笑不出来了,此后整整一天他也笑不出来。这只股票又多跌了一些,交易回执送到在我们手上时,显示根本就没有市场。
当然,不管是谁,他只需要这样的证明。我的账面利润不断地提醒我,说我自己正确无误,一小时又一小时,变得更为正确。我自然又多放空了一些。放空一切股票!这是空头市场。所有的股票都会下跌。隔天是星期五,是华盛顿诞辰纪念日。我不能留在佛罗里达州钓鱼,因为我放空了相当大笔的空头头寸。纽约需要我,谁需要我?当然是我自己!棕榈滩太遥远、太偏僻了,电报往返丧失太多宝贵的时间了。
我离开棕榈滩前往纽约。星期一,我必须在圣奥古斯丁休息3小时,等待火车。那里有一家证券经纪商,我在等待时,自然去看看盘势。从上一个交易日到现在,安纳康达又下跌了好多点。事实上,跌势一直没有停止,直到那年秋季的大跌为止。
我回到纽约,做空大约做了4个月。市场像以前一样经常有反弹,我不断地回补然后又放空。严格地说,我并没有始终坚持不动。请记住我在旧金山大地震的大崩盘中赚了30万美元,又把每一分钱都亏出去。我判断正确,却还是破产了。我现在小心操作,因为人经过逆境之后,会喜欢处在顺境的滋味,即使他还没有完全攀到最高峰,也是如此。赚钱的方法就是去赚钱。赚大钱的方法是要在正确的时机,完全正确。在这一行业,一个人必须考虑理论和实际。投机客一定不能只是个学生,他必须同时是学生和投机客。
我表现相当好,然而现在我可以看出,当时自己的操作实际上有所不足。夏季到来之后,市场变得很沉闷。显然一直到深秋之前,都不会有什么大手笔的操作可以做。我认识的每一个人都已经去了欧洲,或者准备要去。我认为那样对我不错。所以我把所有的头寸出清。当我搭上船向欧洲出发时,净赚的钱略微超过75万美元。在我看来,这是一笔相当大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