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就说,干脆点。”
“可是……可是他看到的毕竟是胭脂小姐你的脸呀。”
“嗬!”我跳起。
“怎么?难道还是我的错?是谁要变作这副模样?”
“是我是我,都是我自寻烦恼。”她也知道自己这话混账,急忙摆手,告饶。
“可我也没有办法,他求一颗朱砂痣,我……”幽幽耷拉下脸,八字眉,尖下巴,苦瓜脸。美人都变难看了。
“朱砂痣?变个朱砂痣你变我的脸干嘛?自找的。”我翻一个白眼。
她落寞,眼眶水盈盈,似要落泪。
“是啊,我自找的,可后悔已经来不及。”
虽然恼恨望月私自盗版我的变化,但她低眉顺眼,献媚讨好,我终究心肠慈悲,软了。
我和她说,躲也不是办法,我化烟也烦的慌,不如就变作一支钗。平时你就插在头上,我也跟着你到处去见世面,我们两个相伴,不寂寞。你有个万一好歹,我也好立刻帮衬。最要紧,不必再担心人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她欣喜,抱着我直叫唤,好小姐,好小姐。我偷偷乐,自鸣得意。
念咒,变!变成一支十二炼赤银花丝钮骨钗,一条通体白的银蛇,周身鳞片皆是细银丝盘成,细细密密,层层叠叠。头顶涂两团赤金,眉心一颗红珊瑚,怪模怪样,但也精巧。
她把我插在鬓边,带着四处走。他瞧见了,也觉得新鲜。信手捻起,仔细看了看。
“好有趣的簪子,倒不是中原的风格。|他说。
望月忙掩嘴低眉,笑得羞怯。
“陛下好眼力,这是西域来的,也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就是做的可巧,怪有趣的。“
嘿,我堂堂八百年的修行,就落一句怪有趣的。这黄鳝精,遇见男人就死作。
他伸手抚摸我的鳞片,一层层上来,弄得我有些痒,差点要扭。
他凑近一看。
“咦,竟然连这簪子上也有朱砂痣,果然有趣。“
呵呵一笑,他侧头看望月。望月也笑,神色有些不自在。伸手,拉他衣袖。
“陛下,给奴家插上吧。“
“好。“他答应,用三根手指捻着我,扶住她的云鬓,插进去。那发丝绵软细密,银簪尖锐,插进去,带点杀气。一如那日我在梁上窥见的,他也是这般,带点杀气,插入她。
没来由的,我轻颤一下。
望月也颤,她下巴被他轻轻挑起。他看着她,目光如火似碳,热气腾腾。他轻轻笑,一把将她抱起,抬脚就往里走。将人扔到拔步床里,震得步摇乱颤,金钩四摇。她娇羞,扭转,嘤咛一声。脸通红,眼迷蒙,嘴唇都微微发抖。他扑上去,却抬手,轻轻抚她脸一把,然后捻住发髻上那刚刚插好的簪子,拔落。
他凑过来,在望月耳边说。
“你的脸好红,好烫。”又用手指,旋银簪,说。
“好凉,这东西。“
废话,你姑奶奶我是蛇,天生凉血。不凉难道还能是热的?对哦,他好热,手指都像火烧。我不喜欢。
“陛下……“望月娇喘,撒娇,身后抓回簪子,扔在床角。
她扑向他,双臂搂紧,一如捕猎的蛇缠紧了猎物。可惜,她不是蛇,而他也不是猎物。果然,他翻身,反将她制住,捕获,然后杀气腾腾的炼。
我被冷落,丢弃,在床角翻白眼。男人,女人,人呐。多无聊!
厮杀到一半,他突然说。
“咦,那簪子,怎么闭上眼了。“
望月伸手将我一拨,然后摇晃几下,捏过来给他看。
“陛下,你看走眼了,瞧,好好的。“
个杀千刀的黄鳝精,打搅老子休眠。我气的咬牙,瞪大眼。我瞪死你们这对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