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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绛:最贤的妻,最才的女(2)

心若淡定,便是优雅 作者:张其姝


君子当然配淑女

我从来不敢小瞧杨绛。

第一次看到杨绛的照片,是一张她和钱钟书的合影。她并不上相,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老,一双眉修得细长,大概是时下流行的样子,但显得过于凌厉。

女人看女人总是格外挑剔,我心里暗暗觉得她不够惊艳,少了几分秀丽。但我很快回过神,一个女人,如果不是凭借容貌获得男子的青睐,那么她必然有过人之处。

杨绛的身上总有一股优雅劲儿,或许这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她的父亲是无锡本地的名士,算是书香世家,她幼年时就常常捧着一本书,闷不吭声地陪父亲在书房消磨时光,那时她的名字叫杨季康。

父亲问她:“阿季,三天不让你看书,你怎么样?”

杨绛说:“不好过。”

“一星期不让你看呢?”

她答:“一星期都白活了。”

好女孩不是指出身好或容貌好,而是性情出类拔萃。古人说一切内秀皆从书里来,杨绛的容貌虽然算不上绝色,但胜在气质从容。她不追名,不逐利,就像一株行走世间的君子兰。

杨绛和钱钟书的相遇饶有趣味,就像《圣经》里说的:“有的时候,人和人的缘分,一面就足够了,因为他就是你前世的人。”

十七岁的杨绛一心想要报考清华大学外文系,但当时清华大学刚开了招收女生的先河,在南方并没有名额。

无奈之下,杨绛不甘不愿地去了东吴大学。

读到大四,东吴大学因为学生运动停课,21岁的杨绛与朋友四人结伴,报考了北平的燕京大学,结果,他们都被录取了。大家打算一起去北平报到,谁知道杨绛始终不忘清华,她临时变卦,竟然放弃了入读燕京大学的机会,去了清华当借读生。

钱钟书刚好在清华大学的中文系。

杨绛的母亲后来打趣说:“阿季的脚下拴着月下老人的红丝呢,所以心心念念只想考清华。”

和杨绛一起报考燕京大学的同学中有费孝通,两人是老朋友了,中学和大学都同班,费孝通一直暗恋杨绛。有男生追求杨绛,费孝通便对他们说:“我跟杨季康是老同学了,早就跟她认识,你们‘追’她,得走我的门路。”得知杨绛半路跑去了清华大学,费孝通甚至气得跑去找她质问。

当年3月,杨绛准备会一会老友孙令衔,孙正好要去清华看望表兄,这位表兄不是别人,正是钱钟书。于是三人一起见了面。

这初次见面,钱钟书身着青布大褂,脚踏毛底布鞋,戴一副老式眼镜。他是出了名的“憨”,她却觉得他眉宇间“蔚然而深秀”。

钱钟书后来在诗歌里回忆他见到杨绛的第一眼:“颉眼容光忆见初,蔷薇新瓣浸醍醐。不知腼洗儿时面,曾取红花和雪无。”

这算是一见钟情,也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两人只是匆匆一见,甚至没有言语,但彼此难忘。

这晚回去之后,钱钟书写信给杨绛,约她见面。

第二次见面,钱钟书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没有订婚。”当时清华大学都传钱钟书已经订了婚,他一向都不屑搭理的,但现时,他却迫不及待地要澄清绯闻。

而杨绛此时也有个外号叫“七十二煞”,因为传闻追求她的男孩子有孔门弟子“七十二人”之多。

对于钱钟书的坦诚,杨绛亦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也没有男朋友。”她丝毫没有女生的矫情做派,坦荡地表露对他的好感。

总有人端着架子告诫每个女生,爱情里要欲擒故纵,要口是心非,要敌进我退,要步步为营。感情诚然是一场对弈,男女各凭本事,但真遇到了对的那个人,最最应该的是直截了当,你一个眼神,他就懂了所有来龙去脉。真正的爱情,哪需武装到底、大动干戈,否则错失了,就后悔莫及。

钱钟书和杨绛开始了鸿雁往来,信越写越勤。

直到有一天,杨绛突然察觉:“他放假就回家了。(我)难受了好多时。冷静下来,觉得不好,这是fall in love(坠入爱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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