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偷偷摸摸回到家,虽然是周末,可妈妈姐姐还有弟弟各自都有活动都不在家,洗好澡下来的夏舞望着在厨房里切切弄弄的爸爸,背影孤单而苍老。她靠着门框想起还很小的时候,所有人围坐一桌,爸爸妈妈把最好的菜留给他们三个,他们因为谁多谁少而吵了起来,一顿饭就这样吵吵闹闹过去。
什么时候开始,这种热闹一去不复返了呢?什么时候开始,他们都各自沉默了呢?
唯一不变的,大概永远只有尽心为他们烧好吃的爸爸吧?
夏舞用微笑取代惆怅,挽起袖子:“爸爸,我来帮你。”
晚上临睡前夏舞收到一条陌生短信:今天多谢你,朗朗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救了他,我为之前所有的失礼再次道歉。祝好,严冀。
夏舞看了一阵短信,默默地想,如果不是今天的事,这个骄傲的男人想必不会这样低头一次又一次道歉吧?
平躺在柔软的床上,夏舞相信,他是真的爱自己的外甥。
一个疼爱孩子的有爱心的男人,挑鞋的眼光也很不错……
笑了一下,突然就不那么反感了。
第二天去学校,海洛找夏舞吃午饭,廖河也在。在幽静的西餐厅里,两人在夏舞对面坐着,均是一脸凝重。
夏舞正想低头切牛排,见两人这阵势,愣了一下后脱口而出:“你们两个怎么了?这鸿门宴呢?”
廖河神秘叵测地盯视了夏舞一会儿,弹钢琴的手很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昨天怎么回事?我表哥的心肝外甥怎么在你手上?”
夏舞本来一口香嫩牛排正要塞进口,一听口气不对,敢情自己成绑匪了,这一家子都什么强盗逻辑,廖河是,严冀也是。
索性饭也不吃了,自己的清白要紧,她严肃地放下叉子,把脸一绷:“我说廖河你什么意思?有哪个绑匪像我这么漂亮的?”
“对啊你怎么说话的?我们这种漂亮姑娘宁可做加勒比海盗也不做绑匪的你懂吗?”海洛也娇媚地横了廖河一眼,语气不满。
廖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用错了词,也顾不得和女朋友打情骂俏,本来靠在沙发软座上的身体急巴巴地往前凑:“我说错了还不行吗?但是夏舞我问你正事呢,到底怎么回事?你不知道,任何只要涉及朗朗的小事在我表哥眼里就是天大的事,这一点你明白吗?”
夏舞眨了眨眼睛,眼里升腾起迷茫的雾,随即没放在心上地嗤笑道:“倒真没见过他这样宠外甥的舅舅,你确定他只是舅舅不是爸爸吗?”
夏舞的口气有几分戏谑,没想到廖河往常惯于不正经的脸顿时前所未有的凝重,说:“夏舞,朗朗几乎算是孤儿。”
廖河的一句话颇有震撼力,夏舞的心猛地颤了颤,而后就像被魔法女神的金色魔杖定住,全身僵硬睁大眼睛看了廖河几秒,戏谑的表情不见,她再严肃不过地说:“廖河,我是朗朗现在的舞蹈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你一字不漏地全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