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在村中的喇普德庆寺法会期间,恰巧遇到阿旺念扎的弟弟土登,借机提出去他家拜访,另外还有一个私心是能去他家为相机充电。罗布村至今尚未通电,家家户户用的都是太阳能。一般家庭用的是小型的太阳能,仅够日常照明,不能充电。而土登家用的是前几年由国家赠送的大型太阳能,能满足日常的电力需求,比如看电视、听广播、打酥油茶等,土登一口答应下来,说去他家即可。
他们家很好问到,他家是罗布村最富有的家庭,还开了个杂货店。到他家时,门前正宰杀牦牛,一群人忙活着。牦牛四脚朝天仰着,腹部已剖开一半。罗布村的冬宰是用针刺牲畜心脏,使之内出血而死,扒出内脏后,其腔体内的鲜血可供做血肠。
大家忙活着,看热闹的人也不少,阿旺念扎嘴中贤惠的妻子丹增也是其中一员。她身材瘦小,额头上贴了一片膏药。她的小女儿次仁在聂拉木上中学,放寒假回家了。在次仁的翻译下,丹增面无表情地听完我的要求,似乎不乐意我去打搅她。
在她勉强同意后,热情的次仁领我到家中。土登是喇普德庆寺的寺管会主任,所以寺院名下的卫星电话(罗布村没有手机信号,通讯只能依靠卫星电话)装在他家。原本想借电话一用,见到这种情况,便不好意思再提出。
一妻多夫与最富裕家庭,并没有显得有其他特殊之处。房屋分两层,下层隔出一半为杂货店,一半是杂物间。大家都居住在二楼。与其他的藏式民居一样,他们主要活动空间是厨房,中间是烧牛粪的三眼托卡炉,窗边是一排卡垫,右边靠墙是藏式厨柜,正对着门是藏式矮柜,摆着电视台、音响等电器。角落里是佛龛,供水碗、酥油灯、藏香、经书、朵玛、佛像在里面供着,佛龛的最上面挂着藏传佛教扎什伦布寺的大活佛十世班禅大师、苯教大寺院曼日寺活佛与热拉雍仲林寺活佛的画像。墙上也绘着藏八宝图案,仔细端详,其海螺是逆时针的,与常见的顺时针海螺方向不同。
充了不到半小时的电,阿佳丹增走了上来,让我到别人家充电去。这个行为与其夫阿旺念扎的热情形成鲜明对比。后来回到寺里,土登听我说起此事后,面无表情。有人告诉我,土登的俱内与夫人的小心眼,在罗布村是公开的秘密。
在罗布村,甚至在整个佩枯错湖边上,一妻多夫这种婚姻形式很常见,还有一夫多妻、一妻一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