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体能测试的老师底气十足地喊人进去,我和凯丝头一低便钻进去,没走两步却被一并不伟岸的身躯挡住了。
我一抬头,立刻往凯丝身后躲,竟然是丁中一,这阴魂不散的。
“和风。”他凑上来,笑得一脸狰狞,“这儿出去就是东区食堂,我请你吃晚饭呗?”
然后,吃过晚饭再恶心表白?我怎么会傻到羊入虎口,任敌人予取予求?当即一甩马尾,怒气冲冲地往测握力的地方走去。
还是凯丝知道疼人,对着丁中一扫过去一记风神腿,中气十足地吼道:“滚,和风这名是你叫的吗!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们和风是要做师母的人,能和你这穷光蛋混一块吗!”
师母?我一下子泄了气,完全握不动那器械,刚想着冲过去捂住凯丝的嘴,那老师便很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再来一次!”
丁中一在那头几乎要抓狂了:“师母?是哪个老师这么丧心病狂!不可能,和风不会抛弃我的,我也绝对不会允许她出轨!”
凯丝全线溃败,捶着前胸,还在苦苦地挣扎:“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我一咬牙:“咦——呀!”将手里的这玩意儿当成恶心的丁中一,用力按握揉碎,再一把丢了,只差一口一口吐血淹死这浑蛋!
我冲过去拉走凯丝,极其有魄力地丢下一句狠话:“丁中一,你要再敢来恶心我,我就烧壶开水泼脸上,再成天坐你宿舍底下哭去!”
凯丝当即一怔,眼巴巴望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脱了鞋子量身高体重时,凯丝站得笔直等着那标尺落下来,垂着眼睛望向在一边测肺活量的我,很是恳切地告诉我:“和风,你刚刚那个半点威胁都构不成。难道没人告诉过你,你毁容等于整容?”
我憋急的一口气一下子全散了,老师按了按钮,极其不屑地望了我一眼;“再来一次,你是从唐朝回来的吗?就吹这么点!”
谁来告诉我,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小小的风波过后,我和凯丝迎来了此役最大的挑战——台阶测试!三分钟时间踩着节奏上下踏台阶,可不是一点半点地折磨人。
待音乐停止,大家围坐在台边测心跳时,我和凯丝都已经累到奄奄一息了。面前那小红点一闪一闪跳得极欢,凯丝憋着气,涨得满脸通红,一脸可怜地望着我。
结束后我问她,谁晓得她理直气壮来一句:“憋着气,心跳能慢点,好拿个高分呀!”
我甚是不解:“憋着气……心跳就能慢点了?”
凯丝蹙了蹙眉,挠挠脑门儿望着我:“也许吧。”继而不停自我安慰、自我催眠,“一定能慢点的……”
我却突然站定了,仿佛全身的血液都直窜向下面,单鞋内的脚指头一弯,继而剧烈的疼痛袭来。我“哎哟”一声,跌在了凯丝怀里。
凯丝连忙扶住,惊讶中问道:“和风,你怎么了?”
我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我脚指头抽筋了。”
这回凯丝舒出口气,十分不屑地望了望我:“也就只有你这种人脚指头才会抽筋!”
我“哎哟哎哟”喊着,大口大口喘着气,可不论怎么拗,脚指头都直不过来。正要大哭的时候,丁中一那厮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一步一步蹦了过来。
凯丝比我先脱口而出:“我的妈呀,那氧化铜又来了!”
与此同时,一辆银色跑车飞驰而来,一个急刹车,稳稳当当停在了我们旁边。救苦救难的顾少卿就那么意气风发地走了下来,我和凯丝都是一抹泪,总算有个像人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