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何南说完,何北就明白了:“想让我给你当司机兼助理,摆点谱,好让人给价高点?”
“有这意思。”
“穿惊艳点!”
在公司会议室,何南把拐棍放到投影大屏幕上给几个重要决策人在看,边放还边讲解着。虽然何南很卖块儿,产品也是好产品,但是他还是没说服公司接受他以产品入股的要求,他也拒绝接受公司想买断他专利的提议。
何南从自己的小本上又划掉一个公司。
“没事没事,”开着车的何北偷眼看了看本上被何南划掉的好多公司的名字,安慰他,“别怕没饭吃呵,咱耐着性子慢慢找,绝不贱卖咱的东西,想欺负咱们的人,告诉他们还没出生呢,是吧,也不瞧瞧你有个什么样儿的弟弟,马上就酒吧老板了,甭说一根海带,一捆都能养得起。”
“哟,踩合我们?”何南笑了,“你酒吧真要开张了?”
“你就等着瞧好吧!你认识不认识什么人长得特象我爸?”
何南摇摇头:“不认识。”
“你要看见了,千万拜托把他手机号要来,你不是天天往外跑吗,帮我瞧着点儿。”
“想干什么呀?”
“你就甭管了,反正是好事儿。”
别看何南这边厢碰了一鼻子灰,他老爹何守三已经在那边厢把他专利以三十五万的价格卖给了蓝娜工艺品公司,梁美丽的哥哥梁经理了。何守三是何南的老子,没错。自己房子的拆迁款也都给儿子留学用了,也没错。可这事办的,老让他怀里跟揣只小蛤蟆似的,不踏实。他想找一合适的机会,把这事跟儿子说开了。所有他知道的神灵,什么佛呵,上帝呵,圣母玛利亚,土地爷,灶王爷,连门神算在内,他挨个都在心里拜了一遍,希望儿子能让这事顺溜地过去。阿门!
何东面试的日子到了,早上西服革履的他推开何北卧室的门:“我走了…。”
沉睡中的何北一下坐了起来:“今天你应聘?我都忘了,我送你去吧?”说着就起来穿衣服。
“不用,太堵,再迟到了,我坐地铁。”
“哥,趁着面试前这功夫赶紧幸福会儿,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何东信心满满:“弟,幸福的大门已朝我开启,这家不成我还有下家呢,这行我是干定了,你就等着瞧好吧。”
“要不行,千万别寻死觅活,我这酒吧不是快开张了吗,到时候帮我创业呵。”
“四叔同意给你投了?”
“哪儿能一棵树上吊死呵,多找几棵都试试。”
“别犯法。”
“我可是你亲弟弟,把我当什么人了?”
早上出的门,都大半夜了,何东也不回来,打手机还不接,把个自称是身经百战的何北急得够呛,只能不断打电话骚扰何西何南。
何北跟何西说:“他跟你最近,你说他要聘不上会出什么事儿?”
“他能出什么事儿?”
“那为什么不回来,也不接电话?”
“是不是被聘上跟同学上哪儿high去了?”
“那为什么关机?”
“正好没电了。”
“你脑袋今天要没被挤,明天肯定得挤,你就等着瞧吧,等你挤了,丁香就待见你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同情。”
何北跟何南找共鸣。
何南说:“就算没被聘上,上小酒馆自己喝两口,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
“那我就不踏实,你就不能安慰我几句?”
“用英文行吗?”
其实何西何南也着急,可给何北火上浇油不是也没用吗?只能静候。
届时何东同志正坐马路牙子上啃冰棍呢,身边一堆冰棍纸。手机响,这回接听了,话筒里传出何北的声音:“哥,还活着吗?”
何东说:“气如游丝。”
“干吗一直关机?”
“不想说话。”
“怎么又开机了?”
“想说话了。”
“到底怎么了?”
“就是想颓会儿,老跟打鸡血似的撑不住了。”
“创业工场的事怎么样了?”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吗?”
“行,不提就不提,在哪儿呢,我接你去吧?”
这对话怎么听怎么是二十一世纪版的座山雕和杨子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