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北找到坐马路牙子上的何东,何东还不想走,何北只得陪他坐着。
看着一堆冰棍纸,何北劝他:“都这样了,还不喝一杯,吃什么冰棍,又老了不是?”
“我是想喝来的,不是怕被警察请派出所去嘛,我现在还没想去体验蹲派出所那块呢。何北,我不知道该怎么往前走了…。那创业工场招聘的人说我不适合帮别人创业,让我赶紧找个会计,统计的干干,这打击属毁灭性的...。”
何北乐了赶紧绷住:“他们怎么能跟我一样?太没眼光了。他们都面试什么了?你看了那么多书,用上了吗?”
“咳,别提了,他们给我出了一道题,说有一伍先生在贵州乡下,几年来利用当地资源生产一种产品,很成功。但因为受自然条件限制,特别是因为属于劳动密集型,到了几百万的年销售额以后就再也上不去了。后来北京订单剧增,但运费太高,他就把工厂搬北京来了,打算以后还往国外销。不曾想到北京后成本一下就提上去了,所以伍先生必须搞自动化生产以减少人工成本。但是高投资就需要转产有更高附加值的产品,而伍先生对转产心里又没底。所以问我如果让我帮助他们在北京创业的话,我的模式是什么?那我就说了,既然以后要和国外接轨,首先要引资,建现代化的生产线,对公司软硬件设备进行更新换代,组织管理团队,招聘有国外MBA学历的CEO,雇用有丰富经验的生产总监和销售总监,雇用有经验的销售进行扫楼,将销售网直接铺到国外市场….,怎么样你觉得我这模式?”
“行呵,哥,够唬人的。”
“人家把我毙了,说我是照搬书本,说我的这种模式直接就把要创业的小企业引入困境,甚至死路,因为商家的第一基本原则就是要量入而出,不能断了资金链。一个几百万年销售额的公司,能有多少启动资金供他们挥霍?”
“你那五年的国际经济贸易研究的经验呢,也没入他们的法眼?”
“人家说了研究五十年也没用,能拿出行之有效的办法帮企业创业成功才是王道。”
“公司应该根据市场的需要定出创业的决策,你不就执行吗,干吗要求那么高呵?明天咱跟他们讲理去!”
“这问题我还真问了,人说人家需要有创造性地发挥公司决策潜力的人他们才用,对只会机械地执行上级决策的人他们没兴趣,因为创业中的变数太多太大,公司不可能管得那么具体。何北,你哥废了,我该怎么办啊?”
何北偷着无声大笑,然后用手抹了一把脸马上变得沉重起来:“你说这老天也是,我哥要什么了?一没想妻妾成群,二没想高官厚禄,不就想幸福点吗,怎么就这么难呢。哥,他们是不长眼,咱找识货的,你不是还申请了好几家吗。”
“我不干这事儿,我第一次这么被人踩合,第一次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原来什么都不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什么都不行。”何东特别沮丧,情绪极度波动。
“老天有眼,这是让你帮我创业呢。”
“你甭用我,再把你那酒吧开砸了。”
“砸不了,不是还有我呢吗?”
何东突然问:“谁为我的事跟他们管理层打招呼了,你知道吗?”
何北摇摇头:“没帮上忙?”
“帮了倒忙,他们给我损的,不过我发现我还真什么都不行。”
“认识到就好。”何北脱口而出,瞧这实话说的,何东瞪着眼直看他。
从这天开始何东就真颓了,缩在家里不出门,也不接电话。何西何南来看他,他把自己锁卧室,谁都不见。何守一郑玉英来电话询问何东应聘结果,何北说他正封闭做准备呢,不是要去好几家公司呢吗。可能老准备吗,何北着急,把开酒吧跟挽救何东联系在一起了,满大街去寻摸貌似何守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