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沉淀男人的浮躁,却也在同时平添了女人的浮躁。这也许就是婚姻的第一道伤口。杨小三十二岁那年父亲就已经去世,身边围绕的通常是同龄男人居多,鲜少遇到比自己大一倍年纪的男人,即便遇到了,那代沟也比那台湾海峡还要深,说不上两三句话就没了兴趣。而周友辉却不一样。这个世界上温文尔雅,博学多才多的是,但像周友辉一般,同时有谦卑虚心,不骄不躁的气度,真的是难能可贵。
这一夜,两人聊了很多。周友辉第一次发现自己在女人的面前原来话可以这么多,杨小三第一次发觉自己在男人面前如此有吸引力。
一直到了,凌晨。姑且是铁观音的原因,两个没有睡意,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三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茶好了好几泡,尽管周友辉有些不舍,但他还是起了身,说:“差不多了,酒也醒了,我送你回去。”
杨小三听了,点了点头,跟着起了身。
周友辉发动了车,杨小三坐了上来。夜里的山里,安静的异常。工业化发达的A市只有在这山里的夜晚才能得到片刻的宁静。漆黑的路上,只有周友辉一辆车,慢慢的在行驶。车灯下树影婆娑,山风微凉,周友辉拧开了音乐,好车配的好音响播放出来小提琴轻音乐,飘荡在空气中,再掺杂了周友辉身上余下的淡淡的酒味,一切犯错该有环境要素一应俱全。就因为如此,两人竟然谁也不敢开口了。
一直开了十多分钟,快下山时,周友辉终于开了口问:“一个人住?”问完后,他当即就后悔了,可是话已经说出了口只要硬着头皮的生硬的补充了一句:“你别误会了,我是怕这么晚了回去,会不会家里人有意见了。”
杨小三听了,忽然间觉得很累,虽然周友辉问了一句不适宜的话,再画蛇添足撒了把盐,但此时的她也不想跟周友辉抬杠,说:“房子是他单位分的,讲资历,所以只有六十多个平方,一直觉得很小。努力着存钱寻思着换个大点的,现在可好,每天回去我都觉得大的很,空的很。”
周友辉听了,心里有些酸,平日里总有话应对的他,却一时想不起来用什么安慰。
杨小三手撑着头看着窗外,继续的说:“家里有生命的东西就我一个。所以前日子我就在网上发了个贴问,男人跑了家里养点什么才好?结果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什么狗啊猫啊鸟啊鱼啊的都有。我没一个满意的。想想自己都这么寂寞了,平日里工作又忙,真养了他们了,不又平添了个寂寞的生灵。不过,最近有一个人的回复,倒是入了我心。”
周友辉来了兴趣问:“他建议你养什么?”
“养男人。”杨小三答:“可我回头一想,一则费钱,二则费心,三则弄不好还得费眼泪。想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