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富有传奇色彩的深渊
横亘在阴郁的苍松之间
宛若一片荒原!
阿富汗的延误使波罗他们的行程比原计划整整滞后了一年,1273年,他们离开出发地两年之后,才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中国之行。
马可身体康复之后,他们继续沿着“丝绸之路”到了一处海拔更高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一种称为“盘羊”的野羊,马可说:“盘羊喜欢群居,通常一群有四五百甚至六百多只。虽然遭到人们的不断猎杀,但盘羊的数量并没有明显减少。”后来,人们也称盘羊为“马可·波罗羊”,很受当地猎户的青睐。提到当地的猎人,马可说,“他们是优秀的弓箭手,由于当地衣料稀少且价格昂贵,所以大部分人都穿兽皮,而且只有权贵之家的女子才能穿得起布衣服”。
当地女性的着装引起了马可的注意。经过一番仔细观察,他做了如下描述:“女人们穿着用棉布或丝绸做的类似于裤子的衣服,长及脚面,看上去和男装差不多。她们喜欢身上带着麝香,‘裤子’里面是用亚麻或棉布做成的缠带,层层叠叠地把她们缠了起来,有人使用的缠带甚至长达一百埃尔(ells)(相当于三英尺九英寸)。”
可能是山里的肥羊使当地女性格外青睐夸张的体型。“男子们喜欢肥胖的女人,在他们眼中,臀部丰满的女人才算得上是美女。所以当地女子喜欢用密密扎扎的缠布把自己缠起来,以显示自己丰满的臀部。”马可病愈后,身体一直比较虚弱,所以这次涉及异性的内容与他之后的描写相比,显得比较保守和拘谨。
马可的注意力逐渐从着装怪异的美女转向了即将面对的艰辛旅程。他们走了大约十二天,途经了一些穆斯林、聂斯托利派教徒和佛教徒聚居的村庄。最后,他们的驼队到达一个被马可称为沃坎省的地方,这个地方面积不大,是巴达赫尚的领地。在沃坎省短期停留之后,他们又沿着崎岖陡峭的山路继续赶路,一路上“几乎一直是在群山中爬行,有些地方海拔特别高,简直可以算是世界上最高的地方之一”。马可这次的确没有夸大其词,他们要沿着海拔很高的山口地区前进,然后从这里穿过“被认为是东西方分界线”的帕米尔高原,才能进入中国最偏远和最荒芜的西部地区。
在突厥语中,“帕米尔”的意思是绵延起伏的高山牧场。由于海拔高,气候恶劣,所以帕米尔高原只有在宜人干燥的夏季才能通行,夏季的帕米尔会变成一个在欧洲不多见的充满生机的辽阔牧场。帕米尔高原林木稀少,水资源匮乏,冰川融化后形成的地表径流是当地主要的水源。由于海拔高,空气稀薄,对于旅行者来说,呼吸是一大难题,而且因为阳光中的紫外线几乎得不到过滤,所以这里的太阳很毒。马可一行穿越的是海拔一万四千英尺,被誉为“世界屋脊”的一座高原,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就在附近,此地海拔实在太高了,根本无法把饭煮熟,就连把水烧开都特别困难。马可无法估算帕米尔高原的海拔高度,但他注意到“由于海拔高,气候严寒,这里找不到任何食物,鸟类在此都无法生存”。
帕米尔高原艰苦的条件要求波罗一行人必须得具备坚忍的耐力,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可能穿越这个连鸟都飞不过去的地方。他们并不是最早一批经受古老的帕米尔高原考验的旅行者,坚强的游牧民族几百年来一直生活在这里。忽必烈的祖父成吉思汗正是沿着这条路,指挥着自己的蒙古大军开始了残酷的征服之旅。
波罗一行在帕米尔地区见到了地球上最令人称奇的地质构造。占地面积约150平方英里的帕米尔高原是一个四周被终年积雪的高山环绕的四边形。附近著名的世界最高山脉有西北部的兴都库什山脉,东北部的天山山脉以及东南部的喀喇昆仑山脉和喜马拉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