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自己觉得紧张,我想象他们在山顶做爱,摄像机一关闭就开始了。我还会想,这些夜晚他是和谁一起在小帐篷里扎营,在拥挤的小旅馆里住在一起。他所在的这些环境让他与其他女人太接近了,尤其是杰娜,尤其是我脑海中的杰娜。她可能在寂静的夜晚爬进他的帐篷,赤身裸体地出现在他眼前。他可能会与自己内心的欲望斗争,但他是个男人,所以肯定赢不了欲望。他期盼着爬上山顶,而长时间与自然相伴让他变得更好色。每次我听到插曲就能联想他俩在一起的场景。因为不知道什么是制片助理,我在网上搜索过。我不知道她是随行制片助手还是办公室制片助手,这二者有重大的不同,因为这意味着她不是随时与他一起就是很少会有交集。有时候我会看制片人员中除了他俩的名字还有谁,确保没有别人在出外景时溜去与他共赴巫山,我通过搜索引擎一一调查他们,总结出那个杰娜,那个从澳大利亚来的贱人,是他唯一可能找的女人。
我的手机响了,把我从白日梦中拉了回来。又是莱利的电话。自从昨天的午餐后,我有九个来自莱利的未接电话,还有两个是妈妈打来的。塞切斯特家的人从不忽视他人,他们不会小题大做无事生非。我不想和他们说话,所以传短信给他们,告诉他们我会尽快给他们回话。这可不是谎言。我只是不知道要怎样与他们相处。我不能生他们的气,因为作为家人他们只是想帮忙而已。但我也不能心平气和地和他们闲聊,因为我真的受伤害了。令人吃惊的是,他们觉得我急需帮助却不能直接走来对我说。我总是尽力对家人隐藏自己的真实感受,甚至是对莱利。尽管在家庭聚会上他总会做我的共犯。他不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是我的哥哥,有些事是哥哥不需要知道也不想知道的。
我不理他的电话,铃声刚落我就向他发了条礼貌的短信,说我此时正和朋友们在外面。他立刻回了信息。
——那你应该关掉电视,因为我就在门外。
我一跃而起,潘先生也是,他可不是在学我。每当我们走向浴室的门,他就会勇气尽失。他夹在那儿,在洗衣筐后抵御着我。
“莱利?”我隔着门喊。
“嗯。”
我叹了口气,“你不能进来。”
“好啊,那你能出来吗?”
我打开了锁,却只把门打开了一点儿,这样他就看不见屋内的样子。我侧身出门,莱利试着想向里头看,于是我又把门关上了。
“你在里面有伴吗?”
“是啊,如果你想要进来的话,有个热辣的性感裸男正在床上等我呢。”
“露西。”他露出痛苦的表情。
“只是开玩笑啦。”
“所以里面没人?”
“不,有人。”这可不是谎话,潘先生在等着我呢。
“对不起。你有没有……呢?”
“生活?没有。我今天早些时候到他的办公室见过他。”
“他?”
“是啊。”
“真奇怪。”
“没错。”
“事情怎么样?”
“嗯,很好。他是个很好的人,只想来场例行交谈,闲聊一会儿,这之类的事,我可能不会想再和他见面了。”
“真的吗?”
“别听上去那么惊讶。”我打断他。
“好吧。”他将重心转到另一只脚,“所以一切都顺利吗?”
“是啊,他有点搞不懂为什么要与我见面了。”
“真的?”
“是啊,这有点像那些随机的呼吸测验,就只是个随机的生活测验。他们完全随机地挑到我,真不幸挑到我。”
“哦,好吧……”
我沉默不语。
“好吧,来这儿是因为我找到了这个。”他从身后拿出一双鞋,“我寻遍了整个王国看谁能穿上这双鞋。”
我笑了。
“我可以吗?”他弯下膝盖,抬起我的脚,看到我脚上不成对的袜子,很明显他是强忍着不评论。他脱掉我的袜子把我的脚放进鞋里,然后假装惊讶地看着我。
“现在我们要从此乱伦地生活在一起吗?”
他皱皱眉,斜倚着门框盯着我。
“干吗?”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