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小余,今天你跟着拍啊?怎么了,累坏了吧?我给你拿瓶水喝。”
余韬:“我不喝。”
所长:“看你情绪不高嘛?是不是累了,要不你躺会儿,我去看看外面怎么样。”
余韬:“所长,您说那些女人是不是太贱了,什么不好干,就喜欢被别人干?”
所长:“小余,谁一生下来就喜欢干这行啊?还不是钱的原因。我告诉你,干这行的女人就有两个原因,绝对不外乎这两种情况。”
余韬:“您说。”
所长:“这第一种,家里条件不好,弟弟妹妹,爸爸妈妈,亲戚朋友,包括自己需要钱渡过难关或者需要钱在其他用处。”
余韬:“第二呢?”
所长:“这第二种,前提条件和上面差不多,但是附加条件是,也可能是没有实质的困难,但是自己没有什么本事或者毅力去拼搏奋斗,又想好吃懒做,又想天天吃好的住好的穿好的。干什么来钱快,又不用东奔西跑,风吹不到雨淋不到雪冻不到?”
余韬:“明白。那您告诉我,还会不会有这种情况,她们有生理需要?”
所长:“你脑子进水了?还生理需要呢?哈哈哈。你说呢?”
余韬也笑了,笑得连他自己都觉得累。在他心里他是认同所长的理论,但是她们不顾自己的身体吗?有什么比身体还来得珍贵呢?盛都是一个多么繁华,多么现实的城市,但是人性或许和这些根本没有关系,想放荡,想用灵魂去换取金钱的子北和这些姐妹,真的能得到什么吗?所长走出办公室,留下余韬一个人静静地躺在沙发上,思绪乱得让他无从收拾,他有些累了,真的很累了,不大一会儿余韬便睡着了。
在梦里,余韬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周围的行人犹如河流把他紧紧包围,他快喘不过气了,他的手在四处拉扯,他想抓住什么。就在要放弃的时候,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并且紧紧不放,一步步将他拉出了人群,他想看看那个人的脸,可是除了瀑布一样的长发背影以外,他还能看见的就是一件外衣,一件他非常熟悉的外衣。余韬试图去触及那黑色的长发,他已经能闻到那秀发上洗发水的香味,是他喜欢的薰衣草的味道,可是近在咫尺却好似远在天边,他怎么也碰不到长发。在一个胡同口那人停下了脚步,同时也放开了余韬的手,然后长发女人走进胡同的深处,他想去追可是却迈不开脚步,只能盯着女人的背影,任其一点点消失在胡同的尽头。余韬擦拭一下模糊的眼睛,他想再看清一点背影到底是谁,眼前是一个空空的胡同,两侧是凌乱的自行车和杂物。余韬像一个迷失的小孩,无助、渴望、失望、伤心。就在他将要绝望的时候,那个背影女人再次出现在胡同的尽头,忽然慢慢转过身来,长发在风中飘逸,就像慢镜头,连发梢都可以看清,可女人的脸却无论怎么使劲都看不清,只是那灿烂的微笑余韬看得非常清楚。她是谁啊?她为什么要把我拉出来?余韬在最后一次用手去抓那个女人失败后,辗转反侧时掉下了沙发,摔醒了。
重新坐在沙发上的余韬,摸摸自己被摔疼的屁股,若有所思。他回忆梦里的一切,结果是残酷的,他只能依稀记得那个微笑和那件外衣,微笑美得让人心碎,美丽为什么永远无法留住,挽留有时无法比失去要来得让人记忆犹新。而那件外衣分明湿漉漉的,而且他还能嗅到衣服上带着咸味。这时所长推开门进来,他看见余韬睡眼蒙眬、目光呆滞的样子,纳闷地问余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