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2日上午,天气还是很冷,我租了一辆出租车 前往距离县城5公里地的娃娃鱼养殖基地,听“娃娃鱼”说,这是距离县城最近的一个,其它的几个距离县城上百公里。这里的路很难走,刚下过雨雪的路泥泞不 堪,出租车在山路上吃力地行进着。到基地后,我看见在不太清澈的河水里,大大小小的娃娃鱼慢悠悠地在水里趴着。“娃娃鱼”说,现在鱼都冬眠了,它们都不太 活动。“我有东西是真的吧?你赶紧给你们兰州总部的老板说一下,如果要,我们可以谈价钱,因为我们这儿养殖娃娃鱼的人都发了,我养得迟,还没有产生一分钱 的效益呢!”我说:“好,我尽快和兰州总部联系。”
23日上午,没有等到“顺六”的电话,我坐车直接去了碾坝。一姓娄的农民说,距离乡政府所在地约四五里路的村庄有几户姓李的人家在打猎,前不久还打到了一只200多斤的野猪呢。他们的枪都被公家没收了,弄到的猎物都是套住的。
老娄是个热心人,也许是他发现了商机,想当个中介人从中弄些钱,他当即给我联系上那个姓李的人。当晚,我到了李姓猎人家,热心的猎人答应我,第二天可以和他们一起进山打猎。
第四章
在 目击“李姓帮”盗猎者用夹子套野生动物的同时,也听到了他们遭受野猪侵扰的故事。在这里,我得知了人与野生动物保护的矛盾,因为植被的恢复,野生动物种群 数量增加,这本是生态环境改善的可喜讯号,但在陇南地区,60多万头野猪,却给居住在林缘地带的农户带来了无尽的烦恼。
11月24日早上,我在这家老乡家里吃过早点后,他(就叫他“大李”吧)叫来了五个村里的农民(他们都姓李,一个家族的)去打猎。
我 们向大山深处走去,我走在最后面,刚开始还没有注意,走了约半个小时,我突然发现他们都没有背枪,我很纳闷地问走在我前面的小李:“不拿枪怎么打猎啊?” 小李说:“现在哪儿有枪呀,枪都让政府收走了。”说着,他指着肩膀上背着的一个铁夹子说:“这就是我们的武器。”这时我才发现他们个个肩膀上都搭着两个夹 子。两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距离村庄约10多公里的大山里,稍作休息后,大李说:“我们六个人分成两组,一组在山下部,另一组在山上部。”
我 和大李在一个组。他告诉我:“我们已经山里放置了100多个夹子,先检查夹子,看有没有夹住猎物,然后再干活。”随后,大李还在一空地放置了一个夹子,他 放得很认真,夹子放好后,他还在上面洒上一层枯树叶,并把一根铁丝栓在大树上。大李说:这种夹子特厉害,它能把野猪的腿夹断。猎物一旦被夹住,插翅难逃。
我跟着他们在放置夹子的区域查看了一番--原来放置的夹子没有夹住任何猎物。
我 们只好开始了原始的狩猎。大家每人手持一根木棍(木棍是特制的,手握的一头细,另一头圆而粗,专门用来打被夹子夹住的猎物),时不时在地上捡起石头朝山下 乱扔,并不断地发出“哦哦哦”的吆喝声。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把林子里的野物惊动起来,围堵并赶到放置夹子的区域,如果有猎物夹住,狩猎者就过去用石头或木棍 将猎物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