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过去了,我们的举动没有惊动起任何野生动物。我实在跑不动了也喊不动了,建议早些回家,因为我们狩猎的地方距离他们的家还有10多公里。大李见我实在干不动了就同意了我“回家”的建议。
情况出现了峰回路转--我们在回家的路上,意外地捡到了被他人放置的绳子套住的三只野鸡。大李这些人不讲“盗德”,明知不是自己弄的,而他们还是将三只野鸡据为己有。
二李兴冲冲地说,三只野鸡能卖四五十元呢!
回到家,我还是住在大李家,吃过晚饭后,他们几个又来到大李家商量第二天的“工作”。看来他们把我真看成“财神爷”了,非要弄个大猎物赚点钱不可,我从他们诡秘的谈话中隐约地感觉到了这一点。
第 二天一大早我们又出发了。还是到了昨天我们去过的地方,重复着昨天一样的原始动作,但还是一无所获。在中途休息的时候,二李说:“看来我们没运气,你的钱 我们挣不上。”三李说:“平常野物多得很,其它的像山羊、鹿很难见到,但野猪还是有的,可这两天啥都没见上。”大李说:“野猪白天睡觉,晚上才出来吃食, 这几天它们可能转到后山去了。”
大李感叹说:“唉!现在的事情说不清,野猪泛滥,不打不成打了也不成。”一无所获的李氏猎人们给我讲了许多野猪糟蹋庄稼的故事和人与野生动物的矛盾。
小 李说:“今年我把玉米抓紧早收了,如果再多留一晚,野猪来了,那就麻烦了。”“我两亩地的小麦,今年被野猪糟蹋了一半。”站在一旁的大李附和着说。大李 说,今年秋季,一位在山坡上的地里守护庄稼的村民,因为小孩生病,妻子无法送饭,只回家吃了一顿饭,两亩多玉米就被骤然来袭的野猪毁坏殆尽。
进入秋季,野猪更是频繁出没。二李至今对三个多月前发生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他说,大约8月下旬的一个清晨,听见院门外的田里有动静,他连忙跑出去查看:三头大野猪正在门前的玉米地里肆意嚼食糟蹋,在它们身旁,庄稼倒了一大片。他壮着胆子大喊了一声,野猪才一溜烟似的从庄稼地里逃窜而去。
入秋以来,几乎每天夜里都会有成群的野猪下山糟蹋他家的庄稼,他虽然在地里拴了只狗,但由于庄稼地面积很大,野猪来后绕开吠叫的狗,远远地祸害庄稼,一家人辛辛苦苦守了一个多月,最终还是没能幸免,“两亩多地的庄稼,有三成不见了”。
大李说,他们村庄处在一个东西走向的河谷地带,周边均是森林覆盖的大山。入秋后,野猪开始从山上下到河谷里觅食,成群结队的野猪频繁出没,全村的庄稼几乎全部受害,其中,最严重的人家的收成减少了半数以上。大李摇头说:“我们只好不种那里的地了。”
野猪为祸,农户弃耕,大李并非个例。几年来,因为野猪的破坏,当地村民退耕、弃耕田地已超过数百亩,村中的可耕面积正在一点点减少。
由于部分山区地广人稀,一些独门独户住在山沟里的农户,只得远离耕地,被迫迁往人口较多的村落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