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盗猎者”日记 11

中国报告文学精品集 作者:中国纪实文学研究会 报告文学创作委员会


一路上,“五子”像个“呱呱婆”似地问个没完。还说这事要保密,千万不要外传,一旦走漏了风声就不得了了,枪没收、猎物没收都是小事,更重要的是人要吃亏。我连连说:“这个我知道,你放心,我会保密的。”此时,我隐隐约约地感到“五子”对我这个生意人有点不信任。

“五 子”盘问:“你原来是干啥的?”我胡编着回答道“原来是一个学校的代课老师,去年被政府清退了,我就被酒店招聘到后勤部干采购!”“五子”看了看没说话, 继续走路,我为了证明我说的是真话,伸出右手中指给他看:“老弟你看我的手,这都是过去当老师备课时留下的老茧。”他摸了摸我的手笑了,从他的笑意中,我 感觉他似乎打消了对我的怀疑。

“五子”说:“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们做这行的还是小心点比较好。从电视、报纸上常常看到,现在有些记者 厉害得很,他们化妆成生意人搞调查,弄了不少人。”为了遮掩,我问“五子”,“我能当上记者就好了!你看我像记者吗?”。“五子”笑笑说:“第一眼看见你 的时候我感觉有点像,特别看到你背着的那个小包和你戴的眼镜后就更加肯定了我的看法,现在经你这么一说,我的想法错了,老师也戴眼镜。”对我深信不疑的 “五子”还告诉我:“有个陕西记者,把我们有枪的事告给了公家,结果,政府把我们这地方的好多猎枪都没收了。”

说话间,我们已经进山了。 这里的山大沟深,树木密集,我十分小心地在树林和山石间行进。虽是冬天,但我还是汗流浃背。大约又行进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到了一座大山的豁垭处。8个人被 “五子”分成了两组,我被分在“五子”一组。两个组分别占领了山豁垭的两侧,等到猎物途径山豁垭口时寻机射击。当然,四条猎狗自然分在一个组,它们都是经 过盗猎者严格训练出来的合格猎狗,在“五子”的指命令下,它们很懂事的冲进了密林深处,在树林里很灵敏地奔跑着、“旺旺旺”地狂叫着,它们的任务就是把熟 睡的猎物吵醒后追赶围堵至山豁垭口的最佳射程范围内,供猎手射杀,而它们得到的奖赏将是猎人扔给它们的野物的内脏。

两组人马静静地守候在山豁垭口两侧的大树和石头背后,我屏住呼吸,心跳得特别厉害,此时的空气仿佛凝固,大山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只有树林在风的作用下发出“沙沙”的响声。远处,猎狗的叫声此起彼伏。

此 时的我很矛盾,生怕猎狗们追赶到贵重的野生动物,要是一旦被猎手打中,那我就惨了,他们非把野物的肉卖给我!到那时我将怎么办?我趴在大石头背后默默地对 着大山祈祷:大山啊大山,你就不要让猎狗追赶到大的动物!更不要追赶到贵重的动物(野牛啊石羊等,我知道,当地的5个农民因曾经射杀了1只石羊,被法院判 了5年刑)。大山的神灵啊你保佑我吧,让他们的枪都打不响!就是枪响了也不要射中任何野生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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