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大学时代,还有一份工作与当家庭教师一样令我难忘。说是赚钱却更像是玩乐,那就是当时流行的跳舞会的企划。会场就在学生昵称为“二食”的本乡第二食堂。后来,连日本女子大和茶水女子大的同学也过来参加。女生们的口口相传令活动的人气很快攀升,晚会的门票卖得飞快。
当时的舞伴中就有岛稔君。他是原建设大臣野田卯一氏的长子,幼年时被卯一氏的岳父岛德藏氏领养。德藏氏被誉为“北滨的怪杰”,是一名充满传奇色彩的交易高手。晚年任职大阪株式交易所(现在的大阪股票交易所前身)理事长和阪神电铁社长。
岛君是我从小学就认识的朋友,也是一起疏散到金泽的科学班伙伴,属于绝顶聪明的天才型人物,不管做什么都很出彩。大学毕业以后,他进入八幡制铁(现在的新日本制铁)。钢铁帝王稻山嘉宽氏就如爱自己的怀刀一般喜爱他,岛君的未来被寄予厚望。但是他自由奔放的性格和言行给他带来不少麻烦,结果年纪轻轻便离开了会社。后来岛君的女儿野田圣子被卯一氏抚养,也走上了政治家之路,后来成为众议院议员。
日子在学习及打工中穿插行进,大学最初的两年一晃而过。二年级的秋天,从驹场(教养学部)到本乡(工学部)的升学说明会召开。在那次的说明会上,担任精密工学科主任教授的大越谆先生的话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对于资源匮乏的日本来说,精密工学是竞争力的源泉。不论是石油化学还是飞机产业,都离不开精密工学的技术支撑,没有精密工学就没有那些产业的发展。”
父亲的会社经营的是钟表生意,早从钟表工厂那里,“精密”这两个字就刻在了我幼小的心里。东洋钟表破产已经5年,那时的我根本没有一定要从事精密工学研究的决心,也没有想过振兴家业;但是大越先生的讲话让我印象深刻,仿佛在我的脑海中点燃了一盏明灯,为我事业的发展指引了方向。
大越先生是我在科学班的同学大越孝敬君的父亲,所以每次见到大越教授我都有一种超过见到其他教授的亲切感。孝敬君后来成为东大工学部教授,被称为日本光电子工学第一人。1994年,孝敬君由于胃癌病逝。他为产业学和研究体制国际化贡献了自己毕生的精力,可刚刚出现了成果,他就过世了。他的离去是日本工学界的一大遗憾。
从大学三年级开始,我们转移到本乡上课。课堂就在安田讲堂旁边的工学部二号馆。按照名簿顺序,我被编入了实验小组。我的搭档就是吉川弘之君。吉川君后来成为工学部教授,1993~1997年担任东大校长。
吉川君与我只是名义上的合作,我们都要忙于打工和一些俱乐部活动。到了实验的时候,我们会进行分工,先做完自己的部分,如果有一方时间紧迫就拜托给另一方进行作业整合。只需跟对方提前说一下,就一切OK了。
我们的合作非常愉快而有默契。精密工学的17人是一个小世界,我在其中的每一天都过得相当充实而愉快。不知不觉就迎来了最后一学年,我开始了找工作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