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南京大学读研的英英在信里说:“你是一个让我喜欢和敬仰的好人。”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好人,是过去人们给那些老实人和乐于助人者,类似雷锋、焦裕禄或者拾到钱会交给警察叔叔的那类人的称呼。我知道她一直梦想出国,所以就给她回信说:“我和你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也许,我是坏人,你才是好人。”但她的信让我真的很想回到从前,回到南京大学的马路上。
有几天,我躺在青岛沙滩上的夜色里,自以为会喜欢过一种与世无争的乡村生活。还有一次,和毛毛一起在大海里游泳,我和毛毛的泳技都很好,我们互相比着就游出了很远很远。在前方很远的地方本来能看见一个小岛,后来由于方向偏了又看不见了。突然,海面上下起了大雨。雨点打下来,和海浪混在一起,扑到脸上,感觉倒不是很明显。我又抬头望岸边回望了几下,除了浪和雨,蒙蒙的,什么也看不到。那刻,我真的想一直往前游,不回来算了。
但毛毛喊了一声:“老鱼,我们游回去吧。”我这才醒悟归来。前方就是死亡,另一个不可捉摸的世界。我们一起游了回去,毛毛游得快一点。回去游了足足两个小时。游出来似乎没有花那么长的时间,或者是感觉出了问题。
于是,我像游回岸边一样终于游回了南京,真正的城市。而毛毛后来则拿到了美国某大学的半额奖学金,游向了另一个岸边。
我回到南京后,得知英英已经和她的一个研究生同学恋爱时,觉得好一阵空虚,与一些不切实际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