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间,在周末,我经常跟何羊去中山大厦和那些在南京的外国留学生跳舞。在读大学的时候,我和张林跟打网球的美国朋友张和安妮去河海大学跳过几次。那里黑人真多,全举着啤酒瓶。南京本地去的浪荡女孩也不少。她们比大胡子张林开放,她们喜欢那些粗的黑人学生,其中奥妙只有她们自己知道。那时候,我的外语很差,只会说:“你真漂亮!”然后得到的回答就肯定是:“谢谢!谢谢!”而张林则可以说很多,他还会说“性感”那词,比说漂亮效果好多了,外国女孩都喜欢听,然后她们会温柔地或者说惊奇地看着你。心里想,嗨,这中国的大胡子小子居然对我有意思。
还记得1983年,来到南大在大礼堂上的第一课居然就是性教育课。舞台上的政工老师说了很多学生变坏了的例子来警告我们,有偷看女学生洗澡,有为失恋自杀,偷女生的内衣裤,最主要的和一些老外留学生交往的事。那年代,全算不良事件。
“某某假借教老外武术,连睡了三个老外,成了流氓。”
“某某让两个老外搞大了肚子,退了学,也不知谁是孩子的爸爸。”
“某某某和某某在留学生宿舍里和几个留学生淫乱。”
“某某先是给老外看手相手纹,后来是脱了衣服看身纹,最后就搞在了一起。”
最后他说:“记住,我们是中国人。你们坚决不要像他们一样。他们是败类!不然开除你们。你们总不能走在中国的改革开放的前面!”
那声音在南大布满红色大柱子的修于解放前的大礼堂里,久久地轰鸣,而我包括我身边的张林、牛京,心中却一直在羡慕那些南大败类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