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学里,抽烟喝酒当它公开在领导面前绝对是个大事儿,这于当事的学生、老师还是所在班集体来讲是同样的。有一种多么陌生却又好像是应该如此,是和我们这个民族贴近的信号,从不知是以什么渠道传来,又被我们捕到的信息:是藏族人就会喝酒。而我们从中也找到了自我释怀的借口。当我们第一次在校园里拿着酒杯正对准嘴边准备来一次不醉不休,我们连犹豫的眼睛都没眨一下,难道我们藏族人真是与生俱来有一种对酒的情结?不管怎样,《中学生文明守则》上不允许,老师知道了结果不知如何?抽烟,点燃一根用纸卷的草,吸进自己的肺里,然后从小小的鼻孔和温热的口腔冒出一团灰色的烟,天知道有谁愿意这样折磨自己,但太多的人愿意。为什么?我想起了,一次入团仪式上一位同学的一句话:我入团不是单单为了入团。也许这句话能启迪一点答案:抽烟不是单单为了抽烟!
我知道在我之前班里已经有同学在偷偷喝酒,在我之前也有同学在偷偷抽烟。我第一次在北京喝酒,那是美国、三Q我们三人终于省下了三十块钱饭票,把它换成现金,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小饭馆里,高高兴兴地撮了一顿。完后,我们三人互相扶着,摇摇晃晃地走在漆黑的马路上,唱着家乡的小调。后来远远地看见那熟悉的“小布达拉宫”,三人犹如触电一般,把自己的手从对方的肩上拿下来,脑袋也抬起来了,规规矩矩地往校门走去,似乎刚才的一切没发生过。我第一次在北京抽烟,那是在初三期末考试期间,考完试我来到宿舍,发现507寝室门紧锁,奇怪。我弯腰从锁孔往里探,当时一阵惊喜,又惊又喜:猴哥、达穷、土登、老爷四人在屋里抽烟。我急促地敲了几下门,然后就跑开了,不知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没跑远,两分钟后,我的手上也拿着一根烟了。
还有一次,“老爸”要请我和小米玛次仁吃饭。“老爸”,是我们学校的一名后勤工,平时能看见他和他的兄弟们在校园里忙碌。“老爸”吊儿郎当的,不修边幅,胡子也很少刮。我是通过我们班的小米玛次仁认识的“老爸”。“老爸”家里有一台相机,借来的相机,不会用。小米玛次仁来找我帮忙,就这样我认识了“老爸”,校园里很多同学认识他,都愉快地称呼他——“老爸”。“老爸”是个相对于文人的粗人,是个心地非常善良的人。跟他在一起,觉得很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