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人在南疆乃不败战神,原来这传言是真的。”温朔有些诧异,眼底敬服满溢,“任大人有你和苑书在身边,真是她的福气。”
“小姐幼时家人就过世了,我们再尽心,也比不了血亲。”苑琴叹了口气,朝窗外看去,“难得小姐有在意的人。我瞧得出来,她是真的喜欢殿下,只可惜是小姐一厢情愿。”
温朔放下笔,摸了摸下巴,顾自嘟囔道:“那倒未必。”
一旁立着的苑琴突然靠过来,眯眼的神情竟有些神似任安乐。她盯着懊恼捂嘴的温朔,笑了起来,“公子方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不如再说一遍。”
温朔被苑琴一惊,刚才沉稳淡定的神情全然不见,一溜烟转身对着墙默念心经去了。
窗外,黑衣人眼见不敌,剑势愈加凶狠,甚至不惜以自损之法来突破简宋和长青的包围圈,不到片刻便退得只剩三人。
“简宋,给孤留活口。”韩烨淡淡吩咐。
简宋剑势愈加快速,长剑一挥,黑衣人右肩被刺中,被简宋擒住。与此同时,长青和苑书也将另外二人制伏,未及撕开三人面纱,只听得几声闷哼,三个黑衣人颓然倒下。
简宋揭开面纱,见三人七窍流血,步上二楼朝韩烨回禀:“殿下,这三人口中含毒,已经自尽了。”
任安乐神色一凝,眉皱了起来,韩烨开口道:“河工的关押之地寻得如何了?”
简宋摇头,“客栈火光冲天,我和长青就先赶回来了。”
任安乐挑眉,道:“这场行刺一点痕迹都不留,看来沐王爷是个心狠的主,只是今晚不像为了刺杀殿下而来。”
韩烨颔首,神色冷沉,“他是为了警告孤沐天府是他手中之物,若孤要染指,下次他就不会再顾念兄弟情谊了。除了引简宋和长青回来,他恐怕是想让整个沐天府都知道孤已经到了。”
任安乐神情一凛,“赈灾银未到,沐天府却是遍地哀鸿。若百姓知道殿下到来却无所作为,沐天府或许会成危地。”
由暗到明,沐王爷下了一手好棋。恐怕在他得知韩烨被派往沐天府后,城外灾民的赈粮就比以前更加不如。若是沐天府暴动,太子储君之位定会受到朝臣的参诘。
“殿下,是臣失职,让沐王爷查到殿下行踪。”简宋明白情况比想象的更加严重,半跪于地请罪。
“与你无关,是孤小觑了沐王。”韩烨抬手。
见韩烨神色如常,任安乐奇道:“殿下,沐王步步紧逼,你打算如何做?”
“简宋,让禁卫军换回衣饰,摆下东宫仪仗。孤要你在一夜之内让整个沐天府都知道孤御临的消息。”韩烨回首,眉宇微扬,“既然他们人人都想让孤现于人前,那孤就等着他们亲自来拜见。”
第二日清早,整个沐天府的百姓都沸腾起来。太子御临的消息几乎在一夜间传得尽人皆知,就连酒坊中也传得有鼻子有眼。饱受天灾的沐天府也因此奇迹般地恢复了些许热闹欢欣。
“殿下,臣惶恐,未知殿下御临沐天府,接驾来迟。”平安客栈大堂内,钟礼文领着沐天府十来位官员,对着韩烨连连请罪。
任安乐立在一旁,颇为诧异。想不到这个传闻中两面三刀、左右逢迎的沐天知府竟然生了一副温厚忠臣的面相。见他此时自愧涕零的模样,实难想象,沐天府的那么多令人发指之事尽出自此人之令。
“哪里,钟大人乃一方父母官,公务繁重,是孤未及告知。”韩烨笑道,一改平时冷淡的神色,对钟礼文极尽和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