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一个还是第一次谋面的人恍若熟悉至极,还说了这么多,说完后心里满满的挤压便消散了一些,她知道,这一切都成了定局。
她无奈地露出一抹微笑:“人是不是都是这样,越说没关系就越是在意。”
“过一些日子你就会没那么多想法了。”
他的声音很轻,醇醇的很好听,温柔恬淡。
“希望如此。”她笑了笑,头靠在车窗玻璃上,闭上眼,安静得像睡着了一样。
车子停下时笑柔就醒了,雨已经停了,街上湿漉漉的,水洼反射着橘黄的路灯。夜里风柔柔的,吹着雨后的清凉,从四面八方徐徐拂过,吹起她的刘海儿。
言方说:“上去吧。”
笑柔点点头,走了两步又折回来,第一次对他露出真诚的笑容:“过两天妈妈婚礼过后,我就要唤你小叔了。”
“相同的,那两天之后我也多了个侄女。”
“谢谢你。”
言方笑了笑,朝她挥挥手回到车上,笑柔一直站在原地,直至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夜幕中,才缓缓地走到楼下的可视电话前按了一个门牌号。
大门吧嗒一声打开了,她听见妈妈焦急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笑柔,你可回来了,赶紧上来。”
那是赵笑柔第一次遇见言方,在她生活最失意的时候,茫然无绪被冲淡了方向的时候,无意地遇到了他。
他轻轻地劝她,就算做不到大度,也要假装大度。
只有将所有事都装作无所谓了,装作看开了,才能安然地生活下去。
[2]
三月份的南方还弥漫着寒冷的气息,今年的天气很不寻常,冷空气不断地来了又走,反反复复,以至于入了春都还没有透露出新生的气息,人也变得极其的慵懒。
“哎哟,太阳快下山了你还在睡,真春眠不觉晓啊!”宵宵上课回来,看见笑柔还窝在被窝里,难怪刚才在教室给她打了八百通电话都是关机。
“你倒是起来啊。”宵宵放下书,踩着凳子站高了去,一把把笑柔的被子掀开。
“干吗!”感觉身上一空,凉飕飕的寒风迅速钻进了被里子,笑柔立即弹坐起来抢回被子缩成一团,怒眼瞪着宵宵,“我上午没课。”
“你不是没课,你是只上专业课,与其说你只上专业课不如说你不敢不上专业课。”
宵宵太了解她了,从高中到大学,两个人经过时间的洗礼相互了解得透彻。
笑柔白了宵宵一眼,抓起手机看时间,说:“哦,又到了午饭时间。”
这家伙,只记得睡觉吃饭!
宵宵火了,伸手一巴掌拍在笑柔的大腿上。随即宿舍里传出一声惨叫,笑柔抱着腿在床上滚了一个来回,嘴上不停地对宵宵骂骂咧咧。
“你狠,你好狠!”
“我可是有正事和你说呢。”宵宵无视她的痛楚,把一张票扔在她跟前,“晚上七点半,学校大礼堂有一场讲座。”
笑柔两指夹起票一看:“金融分析讲座?干我什么事?我是学新闻的。”
宵宵提醒她:“难道你就不记得你下周一要交的新闻策划,关于如今世界金融体系和发展的?”
“对哦。”笑柔如梦初醒,狠狠地拍了一下脑袋,她怎么就忘了这回事?
笑柔利索地爬下床,穿衣梳洗,肚子饿得咕咕叫,提醒她该找东西果腹了。
晚上七点,笑柔左手被宵宵拉着右手抱着笔记本电脑急速地朝礼堂跑去。她脚下连连踉跄,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想喊住宵宵喉咙却像塞了颗核桃。
等跑到礼堂前,她差点儿没两眼一翻口吐白沫地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