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笑柔赶紧站起来,慌乱地推了推桌上堆得小山一般高的书,尴尬地笑道,“乱得不行,别介意。”
言方走到桌边,看见屏幕上的股票指数:“你也玩股票?”
笑柔说:“学着玩一下,也不太当真,提宫灯,权当学一下。”她好不容易把一摞书整齐地摆放好,现在书桌一片宽敞。
言方问:“你买多少的?”
“都是十块左右的。”
“我建议你买中蓝投资,大单连续六日出现净流入,可以继续持股,你现在买的辉量科技未能摆脱通道束缚,逢高减仓。”
笑柔有些吃惊。
“你不信我?”言方看着她诧异的表情,微笑道,“要不这样,赚的归你亏的归我。”
笑柔赶紧摇摇头:“承蒙指教,你说的那样专业,我还来不及消化。”
言方笑了笑,递过来一本精致的皮质记事本:“送给你。”
笑柔有点惊讶,慢慢地双手接过,连声道谢:“真好看,谢谢你。”
言方说:“我放了好久没用,你常要做采访记录,能用就用上吧。”
笑柔感激不尽,言方出去后她才仔细打量这本记事本,深褐色的封皮,质感坚韧,想必是上好的东西。果然她发现内角有个金属标志,清晰镂刻着一行英文“Versace”。这个标志她记得在一本时尚杂志上见到过,价值不菲。
院子附近有好些猫,笑柔最近注意到了,一到半夜就能听见巷子里几声朦胧的猫叫,有时玩网络游戏玩到半夜,忽然一两声猫叫能让她毛骨悚然,便把房间灯开得通亮。
一天晚上毫无预料地停电了,笑柔恰巧在洗澡,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浴室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她吓了一跳,四下乍然而起的猫叫让她脑子里立即涌进一些乱七八糟狰狞恐怖的东西。
浴室不是单独的,而是在走廊尽处。她把门打开一条缝隙大声喊周婶,但刚才电一停周婶就拿着手电筒去院子里检查电闸去了,反而言方听见她的呼喊走了过来。
“周婶不在,怎么了?”
浴室里黑黢黢的,笑柔连放衣服的架子在哪儿也分辨不出,听到言方的声音她就更乱了。言方手里拿着手电筒,笔直的光束照射在浴室门上,她探出头,刺目的光正射进眼里,照得她半天都睁不开眼。
言方见状便把手电筒放低,倾斜照着地面。笑柔揉揉眼,看他站在浴室前面两三米的地方,没有靠近,于是尴尬地说:“那个,能不能把手电筒给我,里面很黑。”
言方嗯了一声走过来,她便缩回脑袋,伸出一条手臂去拿,她的手上有水,一巴掌抓过去正好抓住言方的手,两人皆是一怔,言方笑道:“我不是手电筒。”
笑柔像触电一样缩回手不敢再接,言方无奈地笑了一下,弯腰把手电筒放在门边的地上。听见他离开的脚步,笑柔才小心翼翼地把手电筒拿进来,浴室一下就亮了,她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回想起刚才的失误,不由得晕红一片,胸口蓬勃的心跳声越来越大,充斥着整间浴室,两耳尽是围绕着“扑通扑通”的声响。
沐浴完后正好来电,笑柔就觉得晦气,她下楼找周婶,经过书房时门忽然打开了,一名陌生的男子走出来,后面是言方。
男子看见笑柔,笑柔也看见他,呆愣后一阵窘迫,她连忙转身下楼。
男子看着她匆匆的背影,饶有兴致地问言方:“这位是?”
言方亦望向她匆忙躲避的身影,说:“我侄女。”
“哦?”男子扬起眉,“也就是言书记的女儿?”
言方点头,说:“我送你出去。”
周婶端着夜宵出来,见言方独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您那位朋友走了?”
言方嗯了一声。
周婶又问:“笑柔呢?”
“她刚刚下来了。”
“没有啊,我没看见。”周婶四处张望,又到院子里去喊了她几声。
笑柔冷不丁地跳出来,把周婶吓了一跳,但她也是一脸骇然,嘴里说:“妈呀,吓死我了。”
“你去哪里了?”
“我到后院去了,忽然冲出一只猫,把我吓到了。”她有些惊惶地走进厅里,看见言方,想起方才的尴尬,仍有些讪讪的。
正要上楼回房,言方却叫住她:“下周红贵的拍卖预展,邀请的媒体好像有你们报社。”
“嗯?”
言方拿起报纸朝她扬了扬。
她想了想,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但没人和她提过,估计也轮不到她去。
“有机会去看看,增长点见识。”他叠起报纸,说这句话的语气和长辈一样,像叮嘱又像命令,笑柔暗自觉得好笑,去不去又不是她自己能做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