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了,心悠和支丫丫一起走出了校门。因为手伤,她不能再骑车了,刚好可以和丫丫结伴回家。
“心悠!”
她正和丫丫说笑着,不想却听到有人在叫她。
“涂远哥?你怎么来了?”她意外地喊出了声。
心悠忽见涂远杂在众人群中,鹤立鸡群一般。他的米色风衣被微微吹起衣角,直白的英气又不乏委婉的浪漫。
“哇,好帅噢!心悠,这是你什么人哪?”丫丫两眼冒着花痴的光芒,羡慕地问着心悠。
“他、他……”心悠还没想出能准确定义涂远哥与她的关系的词。
“你的手怎么伤得这么重!”涂远已心急如焚地跑到她面前,捧起她被缠得严严实实的手腕。
心悠尴尬地抽回手,这里毕竟是学校门口,而且还有丫丫在身边。
涂远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和善地转向支丫丫说:“你好,我是心悠的家人,今天要先带她走了,谢谢你对她的照顾。”
哇,这么帅还这么有礼貌!丫丫陶醉得有点儿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小鹿乱撞地连连点头。
涂远推着心悠的后背,走进了学校旁边的小胡同。
“咦,涂少,那个不是你哥吗?他怎么认识索心悠啊!”朱少保一行人也成群结伴地走出学校,看到了刚刚那一幕。
涂藤厌烦地翻了个白眼,“我哥吗?我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了,难得你还记得啊!”说罢,他骑上车飞奔而去。
朱少保琢磨了一下,方才明白那天他们整索心悠时,怪不得涂藤会有那般奇怪的表现。
涂远挽着心悠的手坐上了车。这是他拜托过爷爷后,才获得了准许他开车出来接她的待遇。
“我和爷爷说了,今晚带你在外面吃,我有事要和你商量。”涂远专注地目视前方,到一处门禁时,掏出皮夹里的紫金色会员卡,守卫便一路放行。
汽车开过园心湖,最终停在了绿植掩映的亭台水榭旁。涂远扶着心悠下车,带着她走进古色古香的八角楼。
心悠紧跟在涂远身后,想着自己穿着校服还缠着绷带的狼狈相,就恨不得让他做她的屏障,挡开所有质疑的目光。
而涂远应该是这里的常客,因为所有人见了他都用敬语。不光是小服务生,还包括运筹帷幄的大佬。
他何必带她这种人来这么熟悉他的一个地方?不会徒增嘲讽吗?因为她的存在,会降低他的身价吧。心悠失落地想。
在一个叫疏影阁的雅间,涂远心悠落座。涂远按照心悠的喜好点了些她应该会爱吃的菜肴,还特意叮嘱服务生不要辛辣和海鲜类的食材。
原来涂远已经知道了心悠受伤的事。心悠无法再对涂远的良苦用心无动于衷,只是动了心,却不能动容。她仍把自己伪装得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女生,像未曾被伤害过,不需要成熟;像未曾得到爱过,不需要骄傲。
涂远认真地看着心悠,直到看得她有些发毛,他才严肃地开口:“心悠,我从于老师那里知道了你这两次的模考成绩,比我当初还要好,我会一直辅导你,所以考上名校应该没问题。还有这些是TOEFL和SAT方面的书,你做功课累了闲下来时,可以随便翻翻,为以后出国做准备。”
“涂远哥真会说笑,居然拿TOEFL来调剂高考。” 她只想熬过这三年,高考结束后立刻离开涂家。而他这额外的规划,只是徒增他们各自的负担而已。
涂远定睛望着心悠安然自若的表情,他不喜欢她此刻的成熟感,这显然是她在被伤害后,启动的自我保护程序。
“心悠,这不光是你的未来,也是我们的未来。我知道你不想在我家生活,所以我要带你离开。不管多辛苦,我都会陪着你一起努力,直到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
“涂远哥……”心悠念着他的名字,但这闷声坠落在她干涸的心底,难过得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