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石斧 前2000—前1000,石制
梭标投射器
在石台坟下面,发掘出一些保存至今的燧石斧、项链,还有公元前11世纪和公元前10世纪制造的最早的金属武器、头盔、盾牌、青铜和铁质的剑。但是,所有这一切没有任何迹象使人想到兽形,更没有人形的蛛丝马迹。虽然,在阿维农,一个石柱上的既丑陋又稚气的雕刻表现出女人的形象;虽然在加弗里尼,在莫尔比昂,一些石柱上出现具有动感的纹路,像水面的涟漪和抖动的浮萍。它们可能是咒语或法术符号。除此之外,凯尔特人的建筑便默然无语了。我们将来也不会明白,人依靠什么样的精神力量叠起这些巨大的石桌,把象征男性的石柱竖向天空。这些石柱好像破土而出的军阵,沉默不语,坚毅刚强,又仿佛标志着熔岩的流动走向,其威力使大地震撼不已。
在西欧,最后一批石阵标志着史前时代的结束。在印度,最后的石阵也意味着史前的终结。如同在埃及,打制石器的消失宣告人类真正进入历史时代黎明的来临。从此,人类将部分地制造历史而不是接受历史。人类的知识,甚至人类探索的发展似乎都与艺术品的存在相联系,这些艺术品仿佛不赞同生命的形象从视觉中消失。人只需用几个小时就在洞窟石壁上刻出的一只猛犸,而一群人却要用数百年,才能在平原上满满地竖起巨石建构。但是,若论表达人类精神,一只磨损过半的猛犸的身影告诉我们的东西远比巨石构造要多。表面上,任何象征符号体系都是空洞无物的信息,都忽视以生命形象包容精神整体。然而,实际上,那些证明着自身丰富性的天空的星辰、地面的庞然大物和生命机体,倘若它们的存在不能从人的感性体验的深处升华出数学公式,那么,数学本身也就不会召唤出智慧的任何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