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与吕后如何结合的事,这也有趣,《史记?高祖本纪》云:
单父人吕公善沛令,避仇从之客,因家沛焉。沛中豪桀吏闻令有重客,皆往贺。萧何为主吏,主进,令诸大夫曰:“进不满千钱,坐之堂下。”高祖为亭长,素易诸吏,乃绐为谒曰“贺钱万”,实不持一钱。谒入,吕公大惊,起,迎之门。吕公者,好相人,见高祖状貌,因重敬之,引入坐。萧何曰:“刘季固多大言,少成事。”高祖因狎侮诸客,遂坐上坐,无所诎。酒阑,吕公因目固留高祖。高祖竟酒,后。吕公曰:“臣少好相人,相人多矣,无如季相,愿季自爱。臣有息女,愿为季箕帚妾。”
这一段引文,反映了刘邦的性格。萧何是沛县的功曹,故称主吏。吕公与沛县令相善,迁居沛县请客,故萧何为主进,主进即负责收受贺礼的,宴席上的座次依贺礼的高低来排列,不满千钱的坐在客堂之下,可见那次宴席是高朋满座。刘邦要挤进去,说大话,讲贺礼一万钱,故迎为上宾,实际上分文没有。由于谒者以报名进去,吕公出来相迎,引入上坐,所以萧何才会说刘邦这个人好说大话。这与刘邦在咸阳见到秦始皇出巡时讲“嗟乎!大丈夫当如此!”的态度是一致的,也是说大话。从另一个侧面讲,虽是大话,亦反映了这个人有大志向,说大话,可以引起别人的注目。说吕公好相人,说刘邦面相好,那都是后人附会上去的。从其好说大话这一点看,将来或许有大的机会,成就他宏大的抱负。毛泽东早年《沁园春?长沙》一词中“粪土当年万户侯”,从当时还不满三十岁的毛泽东写这首词的身份和地位讲不也是说满口的大话嘛,这些大话说明他有大的志向,如果时代赐予他大的机会,便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当然并非说大话的人都能如此,还要看时势提供的机会,以及他个人的努力和器度。司马迁称刘邦“常有大度”,当然是事后的话,但也确实反映了这个历史人物的性格特征。我们鼓励小孩子要立大志,这是应该的,这个大志,不仅是个人的前途,更不是钱途或者仕途,当然应该是为国家、民族的前途而奋斗。当然,这一切还得从小处着手,认清时势的潮流,审势而为,否则大话便会成为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