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出……”——“让……看到”,这就是江非用意之所在?我们知道,在史诗情结的催化下,海子曾倾尽心力创作了规模宏大的《太阳·七部书》(未完成),他的写作过程本身就是一个自我发现、自我洞察的过程,因此他的写作不是着眼于“史”,而是着眼于“诗”。从作品的制式上看,江非似乎也在有意营造一种“大史诗”,《箜篌引》就称得上非常庞大,而且副题“平墩湖白话纪(1999~2003)”中的“纪”字及时间起止似也贴上了“史”的标签。但是比起海子的史诗性写作来,江非采用的只能说是一种“诗史式”写作,由于整部作品只是由许多独立的短诗整合一起的,更由于江非只是像史官一样对“现实/事物”进行增删剪裁,为了编写“文明的第二史册”(《提纲》),既要忠实于“历史”,又要忠实于“时代”,既要对得起“人民”,更要对得起“祖国”,所以,像《箜篌引》之类的大型组诗,就不得不就事论事,围着“现象”绕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