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
我以为我会哭,但我没有,甚至有点完成任务后一身轻松的感觉。
我今天来的目的,不就是唱这首歌的吗?
洋酒的后劲渐渐袭来,我有点站不稳,准备去洗手间洗洗脸清醒一下。路过黎素素时,我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话,在她变得铁青的脸色里乐不可支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洗手间里,我一边吐得昏天黑地一边在脑海里回放着我和周嘉承过往的种种,心酸得要命。肉体的难受加上心灵的折磨,让我刚刚一直佯装的不在乎瞬间丢盔弃甲。
我索性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这一哭就收不住了。都说人哭的时候是最没出息的,我就很没出息地给那个熟悉的号码发了条短信:你为什么不爱我了?
发完我就后悔了,但为时已晚,索性关了机。
还好人总会在自己干了愚蠢的事情后就能瞬间平复心情,因为自责是最能让人恢复理智的情绪。
哭够了,我走出洗手间,在洗手台仔细地清理着已经被我哭花了的妆。毕竟狼狈这东西,能少一点是一点。
待注意到旁边一直有双眼睛盯着我时,我转过头就瞬间愣住了。
冤家路窄也不是这样的窄法吧?
一旁,费子辰饶有兴致地看着在努力洗睫毛膏的我。
我慌乱地挡着眼睛,准备拔腿逃跑,却被他拦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哭成这样?”如果我没看错,这个我刚认识不到三个小时的人的脸上,竟然有关心的神情。
“我哪里哭了?我那是喝多了吐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急于狡辩。
“真是个强词夺理的小朋友!”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过卸了妆倒是清爽很多。”
“费先生,您这人可真会聊天。”说着我扯过洗手台边的擦手纸擦了擦脸上的水。
一转身就看见匆匆忙忙跑过来的春晓。她停在我面前焦急地问:“你没事吧?”
“嗯,还活着。”我自认已经将方才痛苦的表情全部掩藏好了。
春晓没有注意到一旁站着的费子辰,直接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出事了,赶紧跟我去医院。”
我被春晓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下意识地跟着她的步伐,连声招呼都没来得及跟费子辰打就被她拖走了。
费子辰倚靠在洗手间外的墙壁上,轻轻地点了一支烟。
梁初夏。他在心里呢喃着这个名字,有点怅然。
待抽完整支烟,他狠狠地将烟蒂踩了几下,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你终究是要重新走回我的生命里的。”
说完,他返回喧哗的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