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芸没有理会王文凯的话，觉得王文凯特别庸俗。不知道怎么了，刘芸在脑子里不自觉地把王文凯和顾刚比较起来了，发现人小时候是差不多的，但大了之后就变成了完全不同的人，那种差异让旁观者吃惊。

“我知道你觉得我庸俗！”王文凯似乎是不依不饶。

“没觉得你庸俗，觉得你很实际！实际是好事，对了，明天顾刚就到咱家来，说是要看看张姨。王文凯，要是你不想还这个钱，你给顾刚说，你和顾刚不是哥们吗？就看你脸皮够不够厚！”

王文凯不说话了，看着刘芸，用一种和以前不一样的目光，之后问：“刘芸，你知道吗？自从你爸去世之后，你好像就变了很多！有时候好像是变色龙一样，让人捉摸不定！”

“变色龙？”

“对，变色龙！”

“变色龙有什么不好？变色龙那是适应环境，不适应环境都活不了，我也一样。不过，王文凯，你想一想，如果很多事情把你老婆逼成了一条变色龙，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也应该有点责任吧？毕竟，我觉得自己刚嫁给你的时候不是变色龙，是一只花蝴蝶！其实，每个女人都想当蝴蝶的，但是条件不准许！我的话说完了，你今天晚上要是失眠，就好好想想我的话！”

刘芸说完就睡觉了。

王文凯这个夜晚果真失眠了，而且，他也仔细想刘芸的话了，可是想来想去，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刘芸这是在变相地威胁他！

王文凯认为，女人威胁男人的手段主要有两种，一种常见的方式就是哭，就是用眼泪把自己变成一个娇滴滴的弱势女人；第二种就是霸道，就是不讲理，用泼妇的形象把男人的心理防线摧毁。但刘芸选择的是一种他觉得陌生的途径，好像她一下子变勇敢了，变智慧了，变得像是一只变色龙，只要是外部条件变化，她就跟着变化，她对自己时软时硬，有时撒娇有时强势，弄得他有点晕乎。但是今天，她很明确地告诉自己：这是被自己逼的！好像她所有的变化都是自己的错，而自己应该为所有的变化埋单，一句话，自己现在的郁闷是自讨苦吃，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觉得自己对刘芸的感情复杂起来了，那种复杂，是他用语言无法描述的复杂。

4

这天顾刚买了两份礼品到了刘芸家。

顾刚解释，一份礼品是给王文凯的母亲，另一份是给张长兰。张长兰得知顾刚的身份和来意之后，非常激动，一定要留顾刚在家里吃饭，看到张长兰这样，顾刚也就不忍心拒绝。兴奋的张长兰亲自下厨，做了好多菜，这让顾刚很震惊，因为他多少年都没有吃到那么可口的家常菜了。吃饭间，顾刚感慨很多，谈到了刘锦清的去世，表达了自己的遗憾，同时也说了自己父亲目前的情况。

在谈到顾建成一个人住院、自己分身乏术时，王文凯心里灵光一现，有了一个想法。

饭后，王文凯和刘芸一起把顾刚送到搂下。顾刚临走前，王文凯主动提出了邀请：一定请顾刚吃饭，主要是赔罪，因为那天确实有急事。顾刚爽快地答应了。

王文凯的邀请让刘芸很奇怪，在顾刚走后，刘芸盘问王文凯：“当时顾刚请你吃饭你不去，现在怎么又回过头来请人家吃饭了？”

“不是说了吗？赔罪！”

“我不相信！”

“你看，顾刚请我吃饭，我没去。现在人家主动到咱家来，不但来看望张姨，还为我妈买了一份礼品，我就是再不讲理，也要请人吃饭！再说了，今天见到顾刚，发现确实想多和他交流一下，毕竟，还是老同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