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兹先生听了这个故事以后,告诉迪克森先生不要慌张,他有办法立刻替他解决问题,他问了迪克森先生上司的办公室号码,然后当场亲自打了一个电话去。上司当然不在,可是可以留言到留言机上去,我听到霍兹先生简单而清晰的声音:“某某先生,我是霍兹律师,我现在是迪克森先生的法律顾问,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请你打电话给我,我的办公室电话是……”说完以后,霍兹先生向迪克森先生保证,他的问题一定会消失的,他的上司绝对不敢再做任何陷害他的事。可是他也劝迪克森先生离开这家信托公司,他说他可以帮迪克森先生找工作,他说他明天要在医院里等儿子开刀,后天,请迪克森先生上午去找他,他会替他安排工作。迪克森先生看到霍兹先生亲自打电话,又要替他安排工作,放心不少,表情轻松多了,显然恢复了生机。
霍兹先生离开的时候,我们都劝他以后应该多多替弱势团体服务,以建立一个比较有正义感的形象,他表示同意。
两星期以后,男孩子出院了,他穿了宽松的长裤,因为皮肤仍不能有摩擦。他的爸爸妈妈来接他,也向我们这些医生们致谢。孩子告诉我他一直想学医,经过这次手术以后,他更要学医了,可是他保证他行医不会以赚钱为目的,他说他听说公元四世纪左右,中国有一位姓孙的医生,提倡行医应该不分贵贱,不分贫富,他对此想法十分向往。
这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在这一年来,我注意到霍兹先生替一些贫困的老人打官司的新闻,这些贫困老人住在一座老旧房屋之中,屋主要拆迁,他出面替这些老人争取到相当好的赔偿,他依然是名律师,可是已好几次挺身而出替弱势团体争取权益,大家感到他在改变之中。
今天我又在急诊室值班,奇怪得很,今天生意冷清,我无事可做,拿起当地的报纸来看,想不到看到了一则新闻,霍兹先生的爱女结婚了,他的乘龙快婿是迪克森先生,看起来,迪克森先生不仅因为霍兹先生的帮忙而打消了自杀的念头,而且还追上了他的女儿。
而我呢?我终于弄清楚了孩子所说的中国古代医生是指那一位,他是中国唐代的孙思邈,我觉得他是对的,行医时,当然不该考虑到病人的贫富和贵贱,可是我将他的想法稍微改了一下,“人不分贫富贵贱,都应能享受一定程度的医药治疗”,美国有数千万人没有医疗保险。我因此和几位志同道合的美国医生成立了一个孙思邈学会,专门提倡“全民保健”的理想,我认为只有做到全民保健,孙思邈的理想才能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