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里奇上下打量了胡安内拉一番，他戴上皮手套，打开一个黑色工具箱，里面摆放着各种奇异的刀具。“胡安内拉先生，现在由我负责对你的审讯。首先，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非常简单的问题。”说着，克拉里奇示意助手将胡安内拉捆缚在椅子上，把他的左手掌放在木桌上。“请你告诉我，你在重庆的同伴还有哪些？是谁向你提供情报的？谁指派你们到重庆来的，你们具体任务是什么？请先从第一个问题回答起。”克拉里奇笑吟吟地说。

克拉里奇示意我翻译给胡安内拉听。我照做了，但胡安内拉没有任何反应，他就像个又聋又哑的傻子。

“胡安内拉先生，间谍不受《日内瓦公约》的保护，这里没有人道待遇，你知道我要对你做什么吗？”话音未落，克拉里奇举起一把斧子砍掉了胡安内拉的一根手指，这人顿时发出了凄惨的尖叫。

血溅了一地，胡安内拉被砍下的手指在桌面乱蹦乱跳，我被眼前这幕惊得目瞪口呆。

紧接着，克拉里奇用斧子依次砍下了胡安内拉的全部手指，又用刀割开他的胸肌，将盐抹在伤口上面。这人痛得昏死过去。

“胡安内拉先生，你现在该对我说点什么了吧？”克拉里奇又示意我翻译给胡安内拉听。我照做了，胡安内拉只是发出令人心颤的哀嚎，他变成了又颠又狂的疯子。

没多久，克拉里奇失去了耐性，他扯下了那副和气的假面具，凶恶的眼光像利箭似的瞪着胡安内拉。他吩咐助手将胡安内拉捆在电椅上，用电线连接他的头和脚。“好了，胡安内拉先生，据说爱迪生参与了第一张电椅的设计，很多坐过电椅的人都会看见这位发明家的笑容，希望你也能见到。”没等我把话翻译给胡安内拉听，克拉里奇就按动了开关，电流贯穿胡安内拉全身，他剧烈地抽搐，小便失禁，口吐白沫，直到昏迷为止。

整整一夜，克拉里奇使用了东西方的各种刑罚——电椅、老虎凳、鞭刑、灌辣椒水、悬吊、热油淋脚、烙铁……胡安内拉始终守口如瓶。

最后，克拉里奇拔掉胡安内拉最后一颗牙齿，将烧红的铁条捅进他的尿道，这家伙终于开了口。他竟用日语断断续续地吐出一句话：“伯爵……伯爵……不会……放过……你……”跟着，这个日本的“南美串种”就咽了气。

“这是日本杂种临死前的疯话！”克拉里奇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怕的日本人，他们简直不是人，而是魔鬼和禽兽。”

克拉里奇带着遗憾和困惑离开了秘密监狱。这件“谍海奇案”也就此画上了句号。谁说不是呢，从1908年6月18日，781名日本人漂洋过海来到地球的另一端——巴西的桑托斯港起，短短二十几年的时间，近14万日本人有组织地先后移民到达巴西。很多日本人在当地娶妻生子，由此就产生了“日裔巴西人”这个独特的群体，胡安内拉就是其中之一。至于他到底是如何加入日本谍报系统的，他在重庆的同党究竟是谁，他们的任务是什么？胡安内拉临死前提到的“伯爵”是何许人，这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永远都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

次日，我便回到军训部，继续过着无所事事的生活。

1940年3月，我突然从军训部调到军政部，据说这是重庆行营高层人物的旨意。

我从头讲，从我知道这个神奇人物开始讲起，故事就从这儿开始……

@@第一章 秘密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