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毓?送进产房后,我和小白菜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她哆嗦着,一个劲儿地问妈妈怎么了?我抱起她说:“没事,妈妈马上就给你生个弟弟。”小白菜问:“爸爸,我是妈妈生的还是你生的,生我时也这么难受吗?”
我说:“你是爸爸和妈妈共同生的,一高兴就忘记了难受。”
说着说着小白菜在我怀里睡着了,还不时在梦里喊妈妈。
毓?顺顺当当地为我生下了一个儿子,我高兴地抱着他不放下,在医院里的病房里直打转,并奇怪孩子怎么就这么小呢?毓?一遍遍地警告我小心,怕我粗手笨脚地碰坏孩子。
我打电话把这一喜讯告诉了父母,他们听说有了孙子,甭提有多高兴了,急急地从家乡赶来,带了一大包为小孩准备的衣物。
毓?的父母也从成都过来了,并从农村找了一位远房亲戚为我们洗衣、煮饭。家里一下子变得前所未有的热闹,一大家人围着这个小婴儿团团转。小白菜寸步不离地守着弟弟,不时用小嘴去吻弟弟的手和脸。
白镜泊和杨荭也提着礼物来看望。他调侃:“一个大孩子做了一个小孩子的爹爹,可喜可贺!”说着从兜里摸出两万元喜钱给毓?。
白镜泊对我说,他想换换环境,和杨荭一起去南京。杨荭的大舅舅是南京一家大公司的总裁,他想出去走走看看,言下之意是我们暂时先停了公司的业务,往后有机会再一起做。
我表示听他的安排,既然有这样的好机会怎么能够放过。白镜泊提到公司利润的分成,我说怎么分都行。公司总共赚了二百三十万,他要出去发展,问我能否多分他一点。我说,这么久在一起合作,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公司也是他领头做的,理所应当多分给他。
我自报数,说分我三十万就行。可他说至少得分给我一百万。推来让去后,我还是拿了一百万,他多分三十万。
白镜泊去南京前我们依依不舍。我嘱咐他远行多保重,我接下来也不做什么生意了,在家读一气书,给自己充充电。他说他去行千里路,我在家读万卷书!往后我们一定有再合起来共谋大业的时候!
不管怎么说,关了公司,停下生意我还是很失落的,不仅仅是赚不赚钱的问题。读书和写诗之余,我经常带着小白菜出去玩,有时候一个人在街上茫然地走上半天。
周末的一个下午,我带着小白菜到以前开咖啡馆的电影院看电影,散场后路过我以前开咖啡馆的地方,远远地见这个店面的招牌变成经营家具的了。
店外面站着的一位年轻女人,从侧面看似曾相识,我不由自主地朝她走去。
是她,是那位曾在咖啡馆里帮我化解危机的姑娘。她不是远嫁香港了吗?我以为再也见不着的姑娘,她竟然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她的容貌有了一些改变,比过去丰腴了,穿着雍容华贵,像一位阔太太。她专注眼前这处地方的神情,似陷在深深的回忆之中;她一动不动地交抱着手臂站在那里,并没有觉察到走近她身边的我。
我犹豫着走上去,用所有勇气组织了一句话:“你好!我以前在这开店,你还记得我吗?”
她刚转过脸来,我不等她回答,就告诉她,非常感激当年她帮我的忙,我一直都想再见到她,想有一个感谢她的机会,所幸今天故地重逢了。姑娘转过身来,大大方方地将我从头到脚看了,转而腾地脸红了,“呵!是你呀,真能在这里遇到你?”
“是啊,两年多了。我……”我把话说了半截却不知该怎样说下去,因为她的脸更红了。
我想她是因为在想着从前那些事,被我看穿了而脸红吧,那时候她经常独坐在我们的咖啡馆想事情,我和矮子琢磨过好长时间,不知道她心里藏着什么。
她淡淡地一笑,摇了摇头,指着小白菜说:“这不会是你女儿吧?”
“是呀,是我女儿。”我顾不上解释太多,对小白菜说,“妹妹向阿姨问好,这是爸爸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