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受伤的两个人蹲在地上,血不住地从伤口流出来。陶姐吓得站在那里目瞪口呆,森哥脸上可一点惧色也没有,他用命令的口气叫我放下枪,说不放下就要我的命。
这时外面进来一人吼道:“都不要乱来哦!警察马上就到了。”
我不知道这个人是陈总公司还是森哥的,我知道苏雷祸闯大了,警察一到他必然是逃脱不了。我叫他从窗户跳出去逃跑。
苏雷跑到窗前一看说:“不跑,八楼,跳下去也是个死。”
“那快,快从门口走。”我歇斯底里地叫着,谁敢拦住苏雷,我一定会一枪打死谁。
苏雷正准备从门口走,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举起手!不许动!”呵斥声此起彼伏。
看见我手中的枪,他们如临大敌,两警察一边一个用枪指着我的头,我生怕他们开枪或者枪走火,连忙把手举过了头顶。
“放下枪,抱着头,靠墙蹲着。”一名警察命令我。
我放下枪后,老老实实地蹲在墙角,双手抱住头。我心里想后果,清楚知道只要他们问明情况,我绝对没事。
所有人都被铐上了,除了两个受伤的人,我是唯一被反铐的。两名受伤者被警车送往医院,我们一行人被押着走向公安局。公安局不远,走一百米远就到了。
广州警察的办事效率很高,我们每个人都被单独带到一处做笔录,陶姐是第一个做的。临到我的时候,我如实将情况说了。警察说我胆子真大,他们让我在做的笔录上按上指纹。晚上八点钟过一点,一名警察过来为我解开手铐,说陶姐为我担了保,我可以走了,但必须随传随到,要我来时他们会通知陶姐。
走出公安局大门,一阵清风迎面吹来,我长长地舒了口气。在门外等着我的陶姐先带我去饱饱吃了一顿。
陶姐对我们今天出手相救很是感激,说我们真义气,要不是我们她这时大概已经被这帮人关到什么地方受非人折磨了。虽然出了事,她会尽全力摆平。广东省公安厅老陈很熟,已经找到他帮忙,要想办法把苏雷弄出来。因为她而让我们背祸上身,她心里很是不安。
我要陶姐不必自责,事情都出了,我们一起担就是。陶姐说要对苏雷负责到底,将来她和老陈还一定要报答我们。
回到宾馆我把事情跟花红讲,她听后十分着急,说要是苏雷出了啥事回不了家,我怎么面对赖哥,又怎么给苏雷家人交代?
我想想也是的,一肚子心思。接下来几天里,我每天都在焦急的等待中度过。
我天天都要和陶姐见上一面,她一脸的倦容,每天都在为这事跑进跑出,花钱托人。陈大林在国外谈生意,正是信用证要办下来的节骨眼上,她怕影响他,没跟他讲这边发生的事。
花红也找她的李哥想办法。刚开始时李哥说没问题,一点点钱加上一点点关系就搞定,可是到最后什么也没搞定。十几天后我们在广州等来的是苏雷被判三年劳教,送到了广东省赤泥煤矿。
陈大林从国外回来了,带回了国外银行出具的四千万元人民币信用担保证明。他听陶姐讲完事情经过很是感动。他说,这年头这种生死兄弟实在难找。他一定要和我结拜兄弟,并说他会找关系让苏雷在矿里不吃苦,给苏雷三十万作为感谢和补偿。
在一个月白风清的夜晚,我和陈大林喝了鸡血酒,按江湖规矩拜了把子。他比我长两岁,成了我大哥,我们对酒当天,稽首面地,发誓将来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没隔几天陈大林的两千四百万银行贷款到账,他非要划一百万给我,说是七十万给我,另外三十万带给苏雷的姐姐。
我执意不肯,说只要八十万。五十万作为我货款老本,另外三十万我带给苏雷姐姐,存在她那里等苏雷劳教出来给他。苏雷从小父母就死了,跟着姐姐长大,小学三年级就辍学四处流浪,曾几次进劳教所和劳改队,一生真是牢役命。
花红和李哥的关系发展神速,已在谈婚论嫁,决定不和我回重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