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安护镖局的镖师立刻从怀内摸出两面红旗,朝大船上挥起来。大船上随即冒出几个同样穿黑色紧身装束的镖师,举起一面大旗,在船尾摇动。
过了一会儿,远处的湖面隐约出现十只乌篷小船,飞速朝燕子坞驶来。
那十只乌篷小船的速度越来越快,明显是一群内力高深的人在摇动。小船转眼间就来到了港口,每只船上都迅速走下十来个紧身装束的黑衣人。他们身上都佩带刀剑,胸口都是“安护”的字样。与此同时,从大船上也陆续走下来同样装束的五十余人。
韩家宁抢步到那白衣男子面前,扑通一声跪下,道:“属下参见江掌旗!”
白衣男子脸上的肌肉僵硬地动了几下,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仍用文质彬彬的语调说道:“交代你的一切,都办妥了?”
“是的!”韩家宁的语气里有些得意,“整个校卫队已经都归我掌控,燕子坞和峨眉全体师生现在都在叁合堂内,曼陀山庄还有两边的渡口我也都派人把守了……”
那白衣男子微微点点头,却没有说话,仿佛还在等着什么。
“噢,对了,”韩家宁立刻补充道,“那个峨眉逃出来的学生和那个叫周远的燕子坞学生我也都已经捉住,现锁在曼陀山庄历史研究所的地下室里,随时可由掌旗发落。”
“嗯,做得不错。”白衣男子终于说出了一句赞许的话。韩家宁低着头,脸上喜形于色。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坐等叁合堂内精彩的表演吧!”白衣男子僵硬的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恐怖表情。
张塞带着一脸疑惑惴惴不安地朝茶花渡走去。
自从昨天他和周远分开之后,周远就经历了一系列命悬一线的事件,而张塞的生活也并非过得波澜不惊。
昨天晚上,正当他在琅嬛玉洞图书馆自己的房间里痛苦地研究华山气宗、剑宗族谱,同时开始构思自己的下一篇娱乐文章的时候,黄毓教授突然走了进来。
张塞一下子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一边行礼,一边顺手将桌上的《武林传奇》抹到了地上。
黄毓教授是目前整个武林的史学权威。他已经出版的六卷《武林史》,堪称武林通史的扛鼎之作。最后一卷,也就是当代篇,也已经基本完成。
黄毓教授一反往日安详平和的样子,严肃中透着不安和焦急。
“气宗和剑宗的谱系我已经……”张塞正要汇报他最新的进展,黄教授立刻一挥手制止了他。他从怀内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交给张塞,正色道:“你听好了,此事涉及重大,绝非儿戏!”
张塞一凛,他从来没有看过自己导师神态如此郑重。
“我今晚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黄毓教授接着说道:“明天一整天,你就留在此地,寸步不离,直到我回来!”
张塞立刻点一点头,黄教授那种大事将至的神情让他不敢再多说一句。
“后天一早,如果我还没有回来,你必须要在峨眉到达燕子坞之前,把这封信交给慕容校长!你听明白了吗?”黄毓教授最后说。当他说到“如果我还没有回来”的时候,脸上明显地掠过一丝忧虑。
张塞接过信封,郑重地点一点头后,黄毓教授便匆匆离开了。
张塞坐回到椅子上,愣了足足半刻钟,才恢复过来。他诚惶诚恐地将这封用红蜡封口的信放入自己的怀内,然后反复回忆着黄教授叮嘱的每一句话。
黄毓教授是从不开玩笑的,也从不言过其实,更不会故意夸张。如果他说这件事情非同小可,那么这件事情一定真的意义重大。张塞知道自己唯一应该做的,就是不折不扣地完成黄毓教授的嘱托。
张塞虽感责任重大,但也不是特别紧张。因为黄毓教授的嘱咐非常明确,只要他不做什么愚蠢冒失的事情,应该可以圆满完成。
可是张塞的信心只维持到了第二天中午,因为他听到了峨眉代表团提前到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