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穿着一身白西装的陈锦年摆了个POSE,冲梁辰抬抬下巴。
“为什么不是我?”
梁辰黑面,陈锦年身上那套白西装是她花了一个月的工资给聂久买的,为的就是让他陪她去参加同学白白的婚礼,虽然被聂久那资本家嫌弃劣质,但至少也没至于丢人,只是为什么它现在穿在陈锦年身上!
“聂久呢?”
“被他爹拎回去受教育去了。”
“为什么?”
“你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
陈锦年没有回答梁辰的问题,而是冲她晃了晃右手腕上的手表,好心地提醒她时间不多了。
无奈之下,梁辰也只得一边在心里偷偷诅咒聂久那个小难民办事不牢靠,一边不情愿地拿上手提包跟着陈锦年出门。
梁辰即使不情愿,她也不得不说,这套白西装穿在陈锦年身上还真是比穿在聂久身上好看多了。聂久那小子太瘦了些,陈锦年则刚刚好,将西服衬得笔挺的,传说中的白马王子啊。
陈锦年的车上一直放着梁辰的外套,路上的时候梁辰便披着外套,闭上眼睛假寐。要不然她的眼睛总会不由自主地流连在陈锦年的身上,这样不好,非常不好。
“辰辰,最近工作怎么样?”陈锦年似乎有意与梁辰聊天,但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失业你会很高兴吧?”梁辰闭着眼睛没好气地道。
这绝对是个陷阱,挖陷阱的人有很多,但那个推她入井的人,绝对是陈锦年!
“你失业了倒也好,可以来我们公司啊。”
“去你们公司做什么,你们公司全是一群男人,让我去给你们端茶倒水,扫地冲马桶吗?”
梁辰越说越不像话,很显然,这个陷阱令她十分不爽。
“你不是学会计的吗,你可以去我们公司做会计啊,总比你现在在这家公司打杂的好。”
陈锦年对梁辰的了解超过了梁辰的预想,居然连她现在在公司打杂都能知道,果然是一家人啊,他应该跟陈舒年一起去天桥上摆摊算命的。
“别提会计,一提就头痛。”
梁辰皱着眉,脸上是明显的嫌恶。说到这个,梁辰不得不又对当年的梁朵深恶痛绝起来。她美好的青春啊,粉得冒泡的青春啊,陈锦年给她毁了一半,梁朵又把另一半给毁了,于是,她的青春便惨不忍睹了。
人值青春的时候做些什么?
读自己喜欢的书,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喜欢自己喜欢的人,谈自己喜欢谈的恋爱……这才是青春啊。
可惜,她一件都没做成。
一半,是因为梁朵,另一半,则是因为陈锦年。
每每想至此,梁辰都会忍不住叹息。现在的工作,每天对着数字、报表,她就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这是个悲剧。
但是眼前这人,明显不懂她的悲哀。
她太悲了,简直就悲到不行。她想出家,做尼姑去,这悲凉的世界,真令人待不下去啊。要受人欺负不说,还要在受人欺负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