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家以后,尤主任做了新安排。安医生这个房间大,亮堂,归你了,我是你的护士。人家单梦娜升了医生,补了安医生的缺,她自己又选了一位新护士。”
噢!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是我好为人师,指手画脚,冒犯了她单梦娜医生的尊严?难怪她从“李姐”的称呼又换成原来的“李医生”了,是的,她早有不得不屈居我李萍萍手下的怨言,仅仅是为了联合我对付“凭出卖身体占去位置的安文静”,才熬着当媳妇。这小娘儿真真是行呀,能忍胯下之辱,有韩信的韬晦之策呀!
可是,再怎么说也不该这样,一阔脸就变?何况,我们面对的是人间最应该尊重的生命!难道一个医生有权利为了自己的所谓面子,不接受别人正确的治疗意见,或者为了某一种什么理由,而将错就错吗?她说自己已经有几百例接生和人流的经验了,言必称以前怎么样怎么样,还说第一回听见人家称赞她“单一刀”的时候是如何又喜又忧明确肩上责任重大,今天真让她独自操作一番,却是连子宫前位后位都摸不清楚呀!三个月的胚胎有多大,有十例八例人流经验的妇产科医生是一目了然的!
怎么回事,这个单梦娜?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A市的电线杆和墙壁上到处贴着私刻公章伪造证件的名片式广告,刻一枚公章五十元,伪造一本清华北大教授的职称证书一百元。据说伪造的中华人民公和国外交部的公章,还让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有关机构辨认了半天。单梦娜今日的本事显然不像医生哪怕是助产士,那么她的行医执照的真伪就很值得怀疑了!
初识庐山真面目,不由得让我联想起“滥竽充数”的成语,说战国时代的齐宣王喜欢听竽这种乐器,每次都要三百人一齐吹奏。有个根本不会吹竽的南郭处士,也跑来要求参加吹竽的行列,齐宣王很高兴地收下他,给他很多赏赐。后来齐宣王死了,他的儿子继承王位,却喜欢每个人单独吹给他听,南郭处士只好连夜逃跑了。南郭处士不会吹竽无关大局,那是听歌娱乐,再怎么也死不了人,但假如没有本领的人混进来冒充有本领的医生,在病人的身体里瞎捣鼓,那可就是比天还大的事了!
但愿单梦娜只是偶尔失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