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蓝眼睛，很棒的身材。没有厌食症。还有，当你不再去焦虑这样那样的时候，一切会变得相当有趣。”

“那两个孩子呢？”

“都是可爱的孩子啊。”尼娅姆忠诚地说。

“我喜欢你。”婕玛探过身子抱了抱她的朋友，“你总说一些非常美好的话来安慰我。”

“开心起来吧，婕玛。”尼娅姆把面前托盘里的那堆烫发卷堆起来，“别让他把你今后的生活也毁了。”

婕玛叹了口气。“有时候我觉得我今后的生活已经毁了。二十五岁前就结了婚，三十五岁又带着两个孩子离了婚，生活还能再糟糕吗？”

“你还很年轻啊，婕玛。别总是觉得你已经老了似的。你应该马上去找个男人，找点儿乐子。这本来就不是什么严肃的事情，你明白的。”

“目前任何男人对我来说都算不上是什么乐子了，”婕玛说，“不过想到他过得这么好，确实是有点儿不公平。”

“你是说大卫？”

“你不觉得他过得很好吗？”婕玛瞪着她问，“每天晚上都有个二十四岁的女人用腿盘着他。”

尼娅姆笑了。“真能想象！”

“当然了，不过要是每晚都那样的话，我估计他也应付不下来！”婕玛的脸上泛起了光，“可能她欲望很强，已经让他吃不消了。”

“然后他可能就真‘不行’了，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说她能理解，任何人都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

“然后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这种感觉让他更‘不行’了！”婕玛冲着尼娅姆坏笑。

“这就对了，”尼娅姆说，“你看，一切还不算太坏。”

“事实是他们很可能每天都做爱，周末甚至可以两次。”婕玛说，她的语气突然变得苦涩起来，“她也许把他变成了一个全新的人。他绝对喜欢这个新的自己。”

“不可能，”尼娅姆坚定地说，“她一定是把他搞得筋疲力尽，对他的表现很是担心。我保证。”

基林·埃内西坐在车厢里，双腿伸得长长的。她的朋友肖娜坐在旁边。

“我们要去哪儿啊？”肖娜问，“亨利大街还是格拉夫顿大街？”

“我可买不起格拉夫顿大街上的任何东西，”基林说，“我们还是去ILAC中心吧。在那儿比较容易讲价。”她叹了口气。“我经济上很拮据啊。”

“至少你现在有属于自己的钱，”肖娜说，“你再不用求着你妈妈买这买那了，而且我觉得在便利店里工作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也许吧。”基林说。事实上，她倒是真的不介意在那儿工作，虽然她要在年龄上撒个谎。不过她看上去真的不止十三岁。尤其是这几个星期以来，她几乎忽然变成了个大人。

“你想买什么呢？”肖娜问。

基林耸了耸肩膀。“不知道。买点儿特别的东西吧，好看的。”

“你的衣服都很好看啊。”肖娜说。

“哦，得了吧！”基林转过去望着她说，“我好几年都没买什么新衣服了。别人肯定会看着我说：‘这是基林·埃内西，多奇怪啊，她还穿着那件灰毛衣和黑色牛仔裤呢！’”

基林把整只手臂都缩到了袖子里，连手都缩了进去。肖娜看着她，咧嘴笑了。

“这毛衣很好看啊。”她很认真地说。

“它已经完全被穿烂了，”基林抱怨道，“我现在能穿着它的唯一原因，就是当时我要求我妈妈买了特大号的。”

“这毛衣还是很合身啊。”肖娜说。

“但这是去年的款式！”

“我喜欢它，”肖娜反驳说，“你是个时尚罹难者，基林·埃内西。”

基林笑了起来，她的脸一时间又变得明快而年轻了。“我希望你说得对，”她说，“不过我真的想要一些新衣服了。我妈妈很长时间都没有给我买过新衣服了。”

“你家开销很紧张吗？”肖娜有些同情地问。